趙如眉醒來后,不少忙完農活的村民也都聚了過來。除了坐在凳子上的趙如眉跟六位村民,其他人要么像莊老長這樣蹲著,要么站著,目光在七人身上流轉。
“大當家弄回來的這批物資既然本就該屬于我們每個人,我認為可以制定一個新的價值衡量單位,換算米鹽布、雞鴨鵝魚還有大豬的價值,然后以沙壘道的人頭數均分。”
年紀較大的老婦人盯著趙如眉,不緊不慢地開口,“往后我們也按照這個規矩,這樣一來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還可以實現共同富裕,永遠不會讓誰落在后面。”
趙如眉還沒說話,莊老長先擰著眉頭開口了“周老嬤啊,你這平均分配,連剛生下來的小孩都算”
“算。”
周老嬤干脆點頭,渾然未覺這個計劃有什么不對,“小孩又怎的了,每個人都是從小孩長出來的,都沾份。”
“你這意思是小孩一塊鹽巴,大當家也一塊鹽巴”人群里有人問。
“既然是均分,不管是大當家還是誰,一塊鹽巴那就都是一塊。”周老嬤眼神勾直,有些木訥地點頭說。
“這哪行啊”
“我也覺得不好,大人也就算了,小孩吃喝拉撒還要人管呢,拿的東西反倒不比我們少。干脆著都別干活了,多生點孩子豈不是就甩開了其他人一大步”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沙壘道的村民生來貧苦,大部分連大字都不識,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沒有自己的想法與考量,這絕對平均瞧著就不行。
“絕對平均很好地關照了生活艱苦有困難的老幼村民,這個理念是好的。”
趙如眉迎著老婦人直勾勾的目光,頷首肯定了絕對平均的一部分價值,話鋒一轉又說“但這種幫助應該是有限度的,如果超出限度,就相當于在變相剝削另一部分勤勞村民,這是在汲取他人的努力找補。”
“既然不干活或者干少量的活,就能拿到跟別人一樣的酬勞,誰又會認真甚至努力去做事。這帶來的后果就是收益減少,可分配物資持續走低,越來越貧窮,甚至讓沙壘道分崩離析。”
“是啊。”
“就是,這個分配不行啦。”
“就是大當家說的這個理,這老弱婦幼幫襯是該幫襯。可也不能我收了十份的糧,分出去五份啊,但若是二份,不影響家里生活,偶爾給也就給了,天天給也不成。”有村民點評說。
“是咯,一兩成偶爾幫襯這可以,但得是真的沒法勞動,像那種有手有腳偏就是不干活,只等著別人救濟的,hetui,老子見一個打一個”
“就是,就是。”
“我看這個得改改。”村民們交頭接耳商討著說。
“聽聽我的物資分配計劃吧,我認為這批物資,包括沙壘道村民產出的所有資源,應該歸為沙壘道所有。公有最大特點就是可以集中調控,天冷做衣裳,天熱編涼席,大家只需服從命令,精力集中的好處就是效率會變高。”
年長些的男性老人看著趙如眉說,“以前需要兩天才能干成的事,在大家努力下興許個時辰就能解決,這對發展很有益處。”
這個提議讓不少村民有些心動,但在趙如眉的深入詢問下,居然連年輕人每天吃什么,什么時候婚配,生子乃至于早起晚上都有嚴格規定,對于不執行的人首次警告,二次關押,事不過三。
他的物資分配摒棄了前一種絕對平均的弊端,根據不同對象,分配也更加靈活,但這種比軍事化還嚴苛的規定,對領導團隊的要求非常之高。
“你提到的集體性很必要,只不過想面面俱到地安排好沙壘道的村民,你認為領導班底需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