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旭鴻想歸想,手卻誠實地打開了電腦,看著需要填入開機密碼的窗口,他抬頭看向門口,一把年紀的老所長老老實實報了密碼。
“我又不吃人,進來坐吧。”詹旭鴻邊輸密碼邊說。
老所長進來找了個凳子坐在較遠的位置,公民身份信息網也需要密碼,詹旭鴻試了三個常用的,第三個蒙對了,他輕車熟路點開查詢頁面,手指在數字鍵盤上敲擊了十來下。
查詢一點,出現了詹旭鴻很久沒見過的加載標識。
“網有點慢,你們z市政府是不是沒錢”詹旭鴻等待近四秒還沒得到結果,看向老所長隨意問。
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與暗示有點多,老所長想著想著把自己嚇到了,正謹慎琢磨著該如何回答時,詹旭鴻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神色凝滯了。
失蹤,沒了。
詹旭鴻盯著看了片刻,多次確認沒有輸錯身份碼,直到手心冒出細汗才緩慢移動鼠標,點進這條信息里。
真的出現了
還是說系統出現了故障
詹旭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像站在了絞刑臺上,等待著更新后的信息呈現,對他進行審判。究竟是又一次的失敗,還是新的轉機
或許是之前習慣了失望,當更為年輕卻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詹旭鴻罕見爆了句粗。
老所長嚇得差點站起來。
看到這個更新后的照片,詹旭鴻甚至有種季淮安的話是對的,又有人想打他的主意了。以他的地位跟權勢,那可不是生在羅馬那么簡單。
但不對啊
當初參與這項專案的負責人要么還沒刑滿,要么墳頭草都三米高了,僅剩下那么一小撮被放過,也已經泯然眾人,他們根本沒機會去接觸其它勢力再培養一個冒牌貨。
詹旭鴻想起z市那座森林童話被炸毀推平的場景,心底憋得難受。
他用近乎苛刻的目光瀏覽著解除失蹤人口的理由,結果發現沒有理由,就這么換上一張新照片就可以了。沒有血檢報告,沒有面談檔案。
詹旭鴻懷揣著z市或許要清洗一下的想法,離開電腦聯系特安局讓下屬用內部網查了下,結果被告知這個身份碼的血檢報告被隱藏了,且這份資料是由特管局人員經手的。
詹旭鴻
等等,這回怎么感覺是來真的
詹旭鴻換了個場所開始查康維國的行蹤,一直忙到傍晚六點,他呆呆地對著電腦與厚厚一沓的資料還有特管局那邊的回復,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真的回來了,且正在參加冬科會,但是
詹旭鴻看著面前這沓資料,心底還是不安,二十年的失蹤,只靠這些東西,還不夠有說服力。
必須再次血檢,必須當面核驗。
沒事,沒事,十七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會,詹旭鴻在心底安慰緊張的自己。
黃昏紅云如火。
冷靜下來的季淮安看向窗外,見到了熟悉的暴發戶別墅風格跟圍著彩色小護欄的二層樓房,孩子的嬉戲聲與大人的交談分明近在眼前,卻像隔著沒有邊際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