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值灰與白的交替。
“噠噠噠噠噠”
急促細密的旋翼槳葉在只能看見殘影的空氣中蒸發了晨曦濕意,伴隨著嗡嗡聲,這架直升機騰空而起,在詹旭鴻的目送下,駛離了特訓區。
他很久沒這么熬夜了,但好在一切都值得。
詹旭鴻一掃眉宇疲倦,想到凌玉浮出發前的回復,神清氣爽地看了眼身后建筑。
原以為還要在冬科會輾轉消磨一段時間,沒想到人居然回來了。季局的往事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但以他當前地位打聽一個人的行蹤也不需要向凌副局報備理由。
明知沒什么希望,詹旭鴻還是向北面駐邊人員的高層打了個電話。這個時間段正是他們起床的時候,且昨晚發生那么大的事,他們不太可能休息。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詹旭鴻開門見山問“有沒有看見人回來”
“沒有,通過定位倒是找到了季局丟下的網表。隔壁鄰居剛起步建設,要是昨晚得到他出境的消息,我們立即召集搜尋隊配合隔壁鄰居,封鎖那片區域肯定能找到。但上層下了禁令,現在再找估計懸了。”對方說。
“嗯,沒回來就算了,把這個消息爛在肚子里吧。”詹旭鴻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且不說季局已經做好計劃,這時候臨著邊境搜尋就相當于告訴境外,我家里出了事,你們快來找機會打我啊。
季局的自毀傾向很強,但更強悍的是他的求生意志。
這一點凡是了解他的人都有相似感覺,除非壽命耗盡,希望徹底破滅,季局從來沒有拿自己性命開過哪怕一次玩笑。或許是突然出門,但對于摧毀目標,不知道暗地里做過多少功課。
詹旭鴻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特訓區,坐上了停在大門口附近的轎車。
“你幫我記一下日程,30號那天早上記得提醒我再來一趟特訓區。”詹旭鴻對司機說。
“好的。”
司機干脆應下,余光看了眼車內的日期時鐘,還剩兩天。
季局心里憋著怒火不發泄完一時半會估計不會回來,而凌玉浮認識的那位趙如眉正在特訓區,帶領一批國級玩家準備攻克一個高難度的副本。凌玉浮說不管有什么大事,只要大不過這36條人命,都等他們順利通關再說。
詹旭鴻等了這么久,臨到關頭,反而沒有剛開始查看身份碼的激動。
眼下也確實不是一個好的碰面時機。
兩天而已,沒什么不能等的。
天色由灰轉白。
比武場內不用開燈也能輕易看清輪廓,35個國級玩家五人一組,那睡袋鋪得就跟用尺量出來的一般,屬于強迫癥看一眼就心曠神怡的程度。
趙如眉在全網甚至玩家論壇用關鍵詞搜了一遍,沒有找到與季淮安相關的任何信息,而西國生化病丨毒研究所這個關鍵詞國內更是沒有絲毫痕跡。
目前國內沒有能直連國際外網的渠道,但官方有發布漫游服務,需要去線下現場開通。據說還得簽條例,一旦漫游期間做出違反條例危害國家的行為,將會被入刑。
趙如眉回來呆了幾天就乘游輪去了亞曼那加海一號島,沒來得及開通。本來一號島可以跟國內互傳信息,除非特別重要的,往往是由信件或者專人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