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賀都志明顯當真了,“他憑什么”他抓著報紙就是一頓狂撕,不過對折撕了幾下之后,手里的報紙明顯太厚撕不動了,這越發加深了他的挫敗感。
吃過早飯,顧棠挪到了大飯店的咖啡廳。
大飯店是城里最新最好的飯店,正好對著江面,所有的服務人員至少都會說一句“ee”。
這里頭外國人住得不少,顧棠打算從他們身上打開銷路。
她拿了紅紙,再來一把剪刀,剪什么呢,外灘剪影。
這是原主在漫長的等待中掌握的技能,不管是窗花,還是人物動物,她都能剪得惟妙惟肖。
只是沒人欣賞。
顧棠一拿起剪刀,就沉浸了進去,她原本就挑了靠近門口的地方,不過十幾分鐘,她背后就站了一群金發碧眼的洋人。
“天那,她是怎么剪出來的。”
“剪刀比豁口都大。”
“她的手太靈活了。”
“噓。”
“這個邊緣太光滑了,她是怎么剪出來的”
“她的控制力真好,連接處這么細都沒剪斷。”
還有人躍躍欲試,“給我也拿些紙來,還有剪刀。”
一副外灘剪影,上半幅以大飯店作為中心,周圍一水的各種外國建筑,下半幅是人物。
帶著高帽穿著燕尾服的外國人挽著穿著洋裝的女士,穿著長袍馬褂的中國人旁邊跟著穿著旗袍的女士,有住著拐棍的老年人,也有背著書包的孩子,街邊有拿著箱子買冰棍的小商販,還有拉著黃包車的工人,街邊還有一輛駛來的小汽車。
連有軌電車的電線都剪出來了。
半個小時過去,隨著畫面越來越精致,她身后的人也越來越安靜。
顧棠換了一把小剪刀,開始精修,什么外國女士的卷發,中國女士頭上的主釵,她還給老人的拐杖剪了個虎頭。
后頭人連出氣都輕了,生怕一陣小風吹過去,她剪刀就偏了。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顧棠松了口氣。
完成
她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對著身后的各色老外們一笑,頓時油鍋炸了。
“我想要這個十個銀元,哦不,二十個”
“我出十美金”
“二十美金”
還有人直接掏了錢出來,“十英鎊”
旁邊的侍應生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忙上前道“先生,女士,請冷靜”
這里畢竟是英租界,再加上金錢的魔力,那位揮舞著十英鎊的先生搶到了第一個跟顧棠說話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