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壯惡狠狠瞪他,“你要是不怕,你怎么不敢動我你拿你那拐杖沖我頭來就往這來”
席家小子心里還是怯怯的,外強中干道“我等著看你怎么死”
劉二壯又大聲叫起來,“娘二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娘,你不能不管二壯啊”
兩家人天一亮就來了,叫到這會兒外頭也聚集了不少人。眼看著太陽越來越高,天氣越來越熱,里頭顧棠就跟沒聽見一樣,這完全就是不想管的意思嘛。
席家小子也喊上了,“劉二壯你也太不識好歹了你打斷我的腿,連錢都不想賠你做夢我席”
話沒說完,顧棠的院子門開了。
咯吱一聲并不大,不僅叫席家小子閉上了嘴,還叫劉二壯笑了起來,“我能怎么能不管”
劉二壯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出來的不是顧棠,而是顧松唯。
顧松唯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奶奶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還說她如果管你才是害了你。”
外頭好幾十人的眼睛全在他臉上落著,顧松唯越發的靦腆了,雖然是裝的,他撓了撓頭,“那就這樣我們要吃午飯了,奶奶做飯可好吃了。”
最后一句是故意的,氣得劉二壯想拿拐杖砸他。
咯吱,門又關了。
席家小子冷笑一聲,“賠錢不然我現在就去告你你可想好了,一旦留了案底,你家小子好多事兒就不能做了。你還說他聰明有出息能當官,有個犯罪的爹,他當個屁”
這事兒最終以劉二壯賠了一萬塊,以及劉家跟席家結仇作為了暫時的結局。
當然還有看不見的影響,比方屏興村的村民終于是相信,顧棠是完全不打算管她四個兒子了。
不過這些跟顧棠暫時沒什么關系了,她院子里的蔥一共一千三百斤,買了整整一萬三。
那天苗總來收完蔥,也有好事的人來詢問,“顧老太,現在城里的蔥這么貴,你這一院子的蔥,怕是要上萬了。”
“不多不多,也就一萬三。”顧棠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方,還要再故意凡爾賽一下,“一萬三千斤的,我昨兒還去城里看了,現在蔥都賣到十六了。可惜我年紀大了體力不好,松唯又太小使不上勁兒,不然這蔥我們慢慢賣,能上兩萬呢。”
“現在只賣了一萬三,我這吃了不少虧呢。”
村里人說話都喜歡夸大,她覺得過上兩天,等著消息傳到她幾個兒子耳朵里,別說兩萬了,能給吹成兩萬五。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些人原本就是目光短淺之人,見不得別人好,還貪財。
刺激之下情緒越發不穩定,自己就能把自己折騰死。
顧棠說完這話,甩甩袖子干凈利落搬去了鎮上,還帶著還有九月份到現在每月八百的贍養費,過年賣窗花的錢,加起來一共一萬七千三百六十五塊,以及她的一狗一貓一雞一人。
當天晚上消息就傳開了。
“兩萬顧老太的蔥賣了兩萬”
“你不知道嗎顧老太種田的手藝有多好,那點地生生叫她種出一萬五千斤大蔥來,你自己算,一斤十六,兩萬多呢就這顧老太還不滿意。”
聊過了人人都喜歡的錢,而且這錢還不是自己的,村民的話題不可避免到了劉家兄弟身上。
“他們這也太倒霉了。”
“別說,要是顧老太還在她幾個兒子哪兒住著,真賺不了這么多。”
“你想啊,要不是被趕出來,顧老太能重拾老手藝嗎要不是劉家兄弟只給她蔥種子,她能只種蔥嗎”
“說起來還是劉家兄弟幾個命不好等一下,我們住他家隔壁,會不會也被克了呀”
“我們家地跟他們家地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