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屏興村人人都知道了顧棠要種大蒜,也逼著村長去問過了,但是真到動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耕地。
直接給新村長整了個沒脾氣。
但是下來他們該養地了吧沒有,就那么放著了,別說堆肥埋豆渣了,連草木灰都沒有。
這是完全指著天吃飯呢,新村長說了兩次,反倒把自己氣得夠嗆。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瞅著就到了寒假。
顧棠也沒閑著,直接帶著顧松唯出門了,還是遠門。
她下一步的計劃是種藜麥,雖然她試種的那一小塊地長得還行,但是藜麥的的確確是要在高海拔的地方才能長得更好。
而且白下村距離屏興村也不過就是一百公里的路程,她不想距離這些人太近,倒不是怕,就是大好人生,沒必要跟這些人糾纏。
所以整個寒假,顧棠把她看重的幾個城市走了個遍,最后打算落腳在盧蘇市,這里海拔將近一千米,適合藜麥生長,距離屏興村也有將近一千公里,也不是外出打工的首選地,從以后,劉家四個兄弟想要見她,只能在夢里了。
顧棠動作麻利開了公司,承包了第一批一共十畝的地,還在市里租了房子,順便給顧松唯辦了轉學。
因為在本市開了公司,政策有一定程度的傾斜,顧松唯直接上了最好的小學。
現在她跟那邊唯一的牽絆,就是她那十畝的大蒜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到了四月,顧棠的十畝大蒜又賣出去了高價,收蒜的竟然還是老熟人,去年收她生姜的那一位老板。
老板見了她就無奈的笑笑,“去年你就說你要種大蒜,真是沒想到。不過你這蒜種得是真好,這波收了種什么”
顧棠笑瞇瞇地,“不種了,當初就承包了一年的地,現在他們要收回去了。”
“也是。”老板道“這兩年蔥姜蒜跟瘋了一樣的漲,他們這沙壤地能種蒜又能種姜,沒道理叫你承包。”
兩人站在地頭閑聊兩句,老板給了她一張名片,“以后你再種什么,記得先給我打個電話。”
顧棠收下名片,又帶著她的一人一狗一雞一貓搬家了。五月底,她的第一波藜麥剛撒下去,劉家兄弟又出事了。
一出還是兩個人。
屏興村的大環境就不好,村里留下來的沒有一個上進的,導致去年大蔥干在地里之后,這地基本就沒人管了,他們毫不意外的錯過了冬播、春播,一直到了五月。
別人倒也罷了,劉二壯還欠著錢呢,債主一看他這完全沒有還款能力,幾乎是一天三頓的催債。
然后劉二壯就帶著張美娟和劉偉強跑了,就留下才十歲的劉小妹一個。
債主自然是不答應的,天天上門鬧,劉家兄弟三個手里雖然還有點錢,但是完全沒有幫著還債的意思,最后叫債主把劉小妹領走了。
劉大滿堆了一臉的笑,“她都十歲了,干活一把好手,女孩子又吃得少,養上個五六年,就能給你們家兒子當媳婦了。她長得也不差,你想想張美娟那張臉。她現在就是瘦了點,主要是她爹娘給不給她吃飯。”
私底下是這么說的,明面的解釋卻是她爹娘出去打工賺錢了,讓她在朋友家暫住。
至少明面上是挑不出任何錯來的。
劉二壯臨走之前還摸去鎮上顧棠住的地方,打算撈一筆,可惜顧棠早就搬走了,他大半夜的進去,東西翻了個遍,什么枕頭底下,床板下頭等等都找過了,屁都沒有
“這老不死的真會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