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自然沒有逃過蘇邀的眼睛,她有些奇怪,便對阮小九道“你先等一等,我稍后給你答復。”便打發了阮小九出去。
阮小九不敢耽擱,應了是,就垂眉斂目的退了出去。
蘇邀這才看向了何堅“堅叔,您也知道他的姐姐”
一般來說,家生子的親事,有臉面的會自己去求主子,其他的,也有自己說好了的,也有主子點了去配成的,可是不管怎么看,蘇嶸都不該知道這些事才對。
何堅還在遲疑,蘇嶸卻已經徑直開了口“堅叔,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你說吧。”
“是。”何堅有些無奈,卻還是朝著蘇邀解釋“四姑娘,這個樸莊頭當年是大少爺的奶兄大少爺之前去別人莊子上赴宴,輪椅忽然從山坡滾落,是他不顧一切撲上去救人,最后自己被壓斷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家里上下一直因此把他不當下人看待,后來他不肯再在府里當差,老太太便作主,將他調去了保定府的莊子上,在老太太的陪嫁莊子里當莊頭。前些時候,他的兒子到了成親的年紀了,特地求到了家里來家里就定了阮小九的姐姐。”
短短一席話,卻透露了許多信息。
看阮小九的態度,就知道這門親事不是那么好,聽何堅的意思,也知道那個樸莊頭的兒子應當是有什么缺陷,否則的話,憑樸莊頭在伯府如此得重用,想要嫁給他兒子的人,只怕不會少。
她咳嗽了一聲“樸莊頭的兒子”
“是個傻子。”何堅嘆了口氣,面露難色“可是”
他很為難,蘇嶸卻忽然面不改色的開口“罷了,阮小九是給幺幺辦事的人,他辦事得力,寧愿不要賞賜也要求這個恩典,堅叔,你去跟高家的說一聲,這門親事就算了。”
何堅噤聲,十分猶豫的樣子,最終卻還是咬著牙答應了一聲。
蘇邀有些狐疑,宗覺得這件事十分奇怪。
可是那個樸莊頭的兒子是個傻子,說句實在的,但凡是家中疼愛子女的父母,就不會愿意女兒嫁給一個傻子毀了一聲。
誠然如蘇嶸所說,現在阮小九在幫她辦事,既然求到了她跟前,她無論如何都是要把這件事辦妥的。
因此她只是略微想了想,便對著蘇嶸點了點頭,自己讓阮小九去了偏廳,而后親自對著他說了解除婚約的事“回去和你父母說罷,這件事就此作罷,讓他們給你姐姐另尋親事。”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阮小九耳朵里,無異于是春雷炸響,他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就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邀,直到蘇邀又催促了一聲,才喜出望外的大聲應了句是,跪下來給蘇邀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幾乎是哽咽著給蘇邀道謝“多謝四姑娘多謝四姑娘”
他剛才是當著蘇嶸和何堅的面跟蘇邀說的,其實本身并沒有抱什么希望,畢竟樸莊頭的地位大家都清楚,而且還事關大少爺,別人不說,zheng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最后竟然還是辦成了。
蘇邀讓他起來,又仍舊讓燕草把銀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