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三兒急忙說道“也不瞞鬼老大你,咱邪道修士雖說不講道理,可也講義氣,鬼異大師要什么跑腿兒的沒有現下用了咱,讓咱撈了不少,咱哪有那么蠢,壞了這生意”
晏長瀾眼里帶著威脅“你知道便好。”
之后,他就轉身走了。
鼠三兒低著頭在原地等晏長瀾走進去,才抬起頭。
他撇了撇嘴,就像他自個說的,這樣好的生意,多少年也難得遇上一遭,他那么傻推給旁人這家伙隔幾次來一回,看他那計較兮兮的,這么看中人家,把人扒光了直接摁床上啊做這樣子給誰看嘿真是沒用。
鼠三兒扭頭也走了。
晏長瀾則是穿過石林,回到石屋。
威脅鼠三兒自是故意的,一來是為了符合他現下的身份,二來也的確是不想節外生枝,要時不時給鼠三兒緊一緊。
邪修素來狡猾,鼠三兒尤其如此,他們若當真是邪修,在此處做生意,就還要想更多法子才好。但如今,這般也就夠了。
那鼠三兒,真遇上更大的好處了,出賣他們也是意料中的
回到石屋后,晏長瀾不必再如先前那般掩飾,便坐在葉殊的對面“阿拙,陸師弟似是遇上了麻煩。”
葉殊手頭再煉器,這一回,用的便非是邪修的煉材,煉制的也是正道修士的法器。
他一邊煉制,一邊開口“你想去瞧瞧”
晏長瀾微微點頭“到底有同門之誼,他若當真沒變,能幫便幫一把。”說到此處,他稍頓了頓,“依照以往陸師弟的心性,他離開后想必也會打探阮師妹與葛師弟的下落,倘若他能知道一些”
葉殊知道晏長瀾重情義,對幾個同門也有感情,尤其在朱堯與夏玉晴喪命之后,對余下的幾人更想多些看顧說到底,還是當初那事發生得太快,一瞬仿佛什么都變了,讓人措手不及。
而對于葉殊自己而言,若是前世今生大體并無太多變化,陸爭好似天狼投影,如今陸爭遭遇,或許與前世天狼也有相似之處
尤其如今確定陸爭便是血影獵,讓葉殊不由便思及,曾經天狼也有血屠諢號,大約有所不同,但晏長瀾的性情比之陸爭強上許多,陸爭看來應是尚能克制自身,前世的天狼,是否所作所為與如今的陸爭,也有相似之處
這就叫葉殊也肯對陸爭多幾分留意了。
葉殊道“你只管做你想做之事即可。”
晏長瀾心里一暖,如今邪異的面容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個頗為飛揚的笑容來。
看著如今的晏長瀾,葉殊不由微微一怔。
盡管并非是傀儡但如今的晏長瀾,與前世天狼給他的感覺很是相似。
果然,不論前世今生,此人都不曾改變。
哪怕身為傀儡,哪怕是名門弟子。
葉殊淡淡一笑。
與往日極難得的那一點笑弧不同,是真正眉眼舒展,疏離散去大半。
如此葉殊,盡管并非原本的容貌,但是看在晏長瀾的眼里,好似看到的是真正淡笑的冷漠少年讓他,不由地有些呆了。
這是他的摯友,他的、他的阿拙。
兩人默然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