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邪道修士性情多古怪,但喜歡熱鬧卻是人之本性,尤其他們所修法門邪異,更不會同于有些正道修士般克制自身。
因此,在這些人氣勢洶洶進來之后,陸陸續續就有些邪道修士簇擁過來,各自占據了較為隱蔽的地方瞧著,尤其看有人這般囂張,頓時都幸災樂禍起來。
嘿,看這些家伙修為最高也不過是煉氣巔峰,竟敢在筑基修士所在之地這般張揚,當真是膽大包天啊。
果不其然,就在那沖動的修士嚷了一聲吼,就有一股強烈的威壓自那小樓里迸發而出,就如同一把巨大的錘子,在幾人頭頂狠狠地砸了一下。
剎那間,那人便禁不住一聲悶哼,吐出一口血來。
與他同來之人頓時驚道“筑基真人”
旋即他們哪里還不知曉,自己等正是踢了塊鐵板,闖到筑基真人庇護之地來了
緊接著,尚且完好的幾人趕緊將那人扶了起來,并迅速帶著后退頗遠,直至大致離開了筑基真人能施展威壓的領地之后,才高聲說道“血影獵,你當初殺我們兄弟倒是辣手,若如今你還有幾分血性,便莫要藏頭縮尾,出來與我等一戰”
其余幾個盡數說道
“不錯你當初殺人膽大,如今可莫要做縮頭烏龜”
“我等來找你尋仇,你敢不敢出來”
“若你不敢,日后見我兄弟幾人便退避三舍”
“什么血影獵血影龜罷”
一通叫罵后,見里面之人久久不出,這才悻悻離開。
這些外來之人離開的是筑基真人庇護之地,卻并未離開亂葬崗,而是在稍遠處尋了個地方住著,每一日都分派一人在此處守著,看來是與血影獵杠上了。
圍觀的邪道修士們漸漸也沒了興致,只是偶爾看一看這外來之人是否能當真等到血影獵出來,并與其大戰一場,給他們找些樂子。
“那些個外來的也真是不太聰明,也不打聽打聽,就敢隨便在咱們亂葬崗使喚人,可不就被筑基真人給罰了若不是那位筑基真人是咱們這脾氣最好的,怕是就那一下子,他就甭想要命了不過如今大家都開了賭局,有的賭三日,有的賭五日,賭那血影獵什么時候憋不住,不得不出來鬼異大師,您要是有興趣,咱可以替您跑個腿兒,下個注”
石屋里,相貌邪異俊美的青年十指飛快動作,正在用一種非常奇妙的法子煉器,而在他的身側,有個同樣邪異卻高大的身影守護著。
兩人的前方,一個矮小的修士一邊口沫橫飛地說熱鬧,一邊忍不住偷眼去瞄那邪異青年煉器的模樣,還好像再默默記著什么。
無疑,這一站一坐的兩個青年,就正是化名為鬼丑、鬼異,以師兄弟身份進入亂葬崗的晏長瀾與葉殊二人,對面的矮小修士,則是已然與他們混得很熟、時常給葉殊跑腿的鼠三兒了。
葉殊倒沒管鼠三兒“偷師”,他用的煉器手法乃是千錘百煉而來,若只是這般看看便能學到其中精華,還要煉器師作甚而他此刻留意的,乃是鼠三兒提起的血影獵。
這事有些巧合。
原本他和晏長瀾的意思,是打出名聲后,讓陸爭自己找來,觀察一番,并非定要與他相認,而現下看來,陸爭是被人堵在了住處,恐怕是沒機會過來了。
心里有思忖,葉殊面上不顯。
在鼠三兒說起這些熱鬧時,他偶爾應上一句,叫鼠三兒覺得他對這些是有興趣的,不至于不說,卻也讓鼠三兒知道,他這興趣不大,只是用來打發時間。
鼠三兒說了些時候,說得累了,又見葉殊手頭這件法器煉制成功,就立刻上去恭維“鬼異大師不愧是鬼異大師,依咱看,便是那等名聲極大的煉器師,也未必有大師您的本事。”說到這里,他臉上堆滿笑容,“您看咱現下是不是試一試這法器,讓咱去給人交貨了”
葉殊隨手將法器丟給了鼠三兒“回頭給我把錢送過來。”
鼠三兒諾諾答應,很快地退了出去。
晏長瀾冷著臉把鼠三兒帶出去,等到了石林前,他才用更冷的嗓音道“師弟對外事素不在意,但若是叫我知道你敢欺瞞于他,仔細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