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這話是跟和貴君說的,但虞謠自知他沒安好心,自然還是要敲打敲打白小侍,防患于未然。
次日,天氣晴好,惠風和暢。席初無所事事,就尋了本劍譜在寢殿里讀。聞得殿門響動,他下意識地抬眸掃了眼,便見阿晉進了殿來,躬身上前,神情間有幾分遲疑。
“怎么了”席初放下書,阿晉低著頭“貴君,白小侍來了,說是說是來看看您。”
“白小侍”席初擰眉,“那是誰”
“您沒太見過。”阿晉輕聲,“他家中是大理寺的,進宮這兩年”阿晉咬了咬牙,“他一直是和貴君宮里的人。”
便見席初眉心一跳“不見。”
阿晉“這”
“就說我睡下了。”席初神色淡淡,目光又落回劍譜上,無心再多言一字。
阿晉面露難色“他明言是和貴君讓他來的。”
席初視線一滯。
一個末等的小侍他可以不見,但背后若是衛珂就要另說了。
他還是不要多惹衛珂不快為好。
他只得放下書,輕聲一喟“請他進來。”
阿晉自去請了,白氏很快入了殿來,眉開眼笑地朝席初一揖“貴君安好。”
“免了。”席初打量著他,“和貴君遣你來,有事”
“嗯也沒什么事。”白小侍想了想,懇切道,“和貴君說,陛下如今不怪您了,他便也該與您和睦相處。但有舊怨在前,他不好親自上門走動,讓臣侍先來混個臉熟。”
席初沒料到他會說得這樣直,倒不禁一怔,只得笑笑“和貴君有心了。”頓了頓又說,“坐。”
“哎”白小侍干脆利落地落座,接著眼睛卻亮起來,“臣侍聽和貴君說,您騎馬舞劍都是一把好手,能教教臣侍嗎”
“”席初意外地看向他,失笑,“怎么想學這個”
白小侍直言“好玩啊,總比研墨沏茶那些功夫有意思。和貴君押著臣侍學那些東西好一陣子了,昨日陛下剛開了金口說臣侍不學也行,臣侍想找點別的事情干”
席初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他想起一些舊事,一些不提也罷的舊事。
他于是搖搖頭“別學了,陛下不會喜歡。”
白小侍一怔“啊”
“下盤棋吧。”席初說著已站起身,不喚宮人,自去取來棋盤棋子。
他們便這樣下起棋來,另一邊,虞謠聽聞白小侍已至啟延宮,趁著手頭不忙就直接過來了。
來這一趟既能敲打和貴君又能跟席初刷存在感,簡直是難得的好機會。
是以兩個人還沒下幾個子,殿門就又有了些響動。二人沉浸在棋局里一時沒有在意,不多時,席初眼前忽而一晃,一雙手從背后捂過來。
他一滯,白小侍抬眸,大驚失色。
虞謠只抬眼一睇,示意白小侍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