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真的很好。上一世的她竟為了個善惡難辨的衛玖把他欺到那個份上,屬實是三觀和審美都有所欠缺。
待席初將麻花辮拆完,虞謠就起了身,重新前去梳妝。席初也自去更衣,兩個人差不多都忙完了的時候,素冠正巧進殿,一揖“陛下。”
“嗯”虞謠側首,素冠垂眸“白小侍醒了。”
虞謠眸光一亮“他怎么樣”
“太醫說情形尚可只是一時仍頭暈得厲害,大抵是重摔之下不免傷了頭腦,需靜養些時日。除此之外便是”素冠頓了頓,“白小侍驚魂不定,醒來就吵著要見陛下。”
“朕這就過去。”虞謠起身就往外走,席初從屏風后出來,正欲同行,她道“和貴君必定在,你別去了,留在鳳鳴殿等我。”
席初卻道“同去吧。倘使有什么誤會,總要當面一說。”
虞謠想想也好,就與他同行。入了含思宮的宮門四下一看,她很快便看到西側的一方院子前宮人林立,想來該是白小侍的住處。
她于是信步而入,進了臥房,如料先看到了衛珂。他坐在離床榻不遠的紅木椅上,察覺聲響回頭查看,旋即起身見禮“陛下。”
白小侍正在床上頭暈,聞聲精神一震,立時轉過臉“陛下”
下一瞬,他便看到了席初。周身都驟然一緊,眼底恐懼綻開“你”他吞了吞口水,話語卡在喉嚨里。
“你醒了。”虞謠溫聲上前,坐到床邊。席初與衛珂相互一揖,一股詭異的氣氛已在房中漫開。
虞謠假作察覺不到這修羅場的存在,目光只看著白小侍,說了些皇帝慰問后宮的標準臺詞“你安心歇息,若需要什么,就差人去鳳鳴殿告訴朕。”
“陛下”白小侍雙手一并伸過來,緊緊攥住她的手,“席貴君是席貴君推臣侍的是席貴君”
虞謠下意識地回首,與席初相視一望,轉而又回過來,輕聲問白小侍“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可看清楚了”
這般詢問她只想走個過場,席初心下卻一慌。短暫的溫情頓時顯得無比脆弱,他屏息望著虞謠“陛下”
和貴君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的神色,抓住機會即刻開口“事情尚無定論,席貴君慌什么”
話音未落,女皇的目光凌厲而至。
“你住口。”虞謠冷言冷語,衛珂心中忿忿,卻也只得收聲。
她轉回臉,繼續與白小侍道“昨晚天色已黑,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白小侍連連搖頭,盯著虞謠,眼中驚懼不已,“臣侍摔下去前剛巧回了下頭,原是想喊席貴君的不料正看到他伸手推臣侍,臣侍看得一清二楚跌下去時臣侍也看到席貴君立在那里,是他是他臣侍絕沒看錯”
“不是我”席初無聲地看著虞謠的神色,深吸氣,定住心神,“你我無冤無仇,我何必害你。”
“分明就是”白小侍還要爭辯,虞謠揚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