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尼亞醫院。
這是一家極小,連病床都很少的醫院。病床的白色簾子外,當地警方問了張超一些事,比如和病人的關系,張超把護照拋給警察,用英語解釋著“我不認識他ok只是住的酒店離他民宿很近,我救了他,出于好心把他送到了醫院,拜托了警官,不要找我麻煩了。”
大概由于長相不像什么好人,警察還是懷疑他,要他拿護照出來,一番折騰,填寫了資料、聯系方式后,張超的手機響了不,應該說是他手里的,屬于任昭的手機。
張超馬上像扔燙手山芋似的,丟給警察“好了,這是病人的電話,你自己問問是怎么回事吧,不要找我了,跟我沒關系。”
膚色古銅的胖警察一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一邊接過手機通話。
白鈞言喊“終于接了,你昨天發我那句話什么意思”
昨晚自己熟睡后,電話是一直沒有掛斷的,早上起來卻看見一條未讀的語音消息。
任昭的語氣興致高昂“你知道嗎,斯里蘭卡真的很美,民宿的芒果樹很香,陽光很燦爛,我想永遠留在這里。”
“鈞言,我好愛你,雖然斯里蘭卡的陽光很足,但你比它要更溫暖。”
這樣感性的東西,平素他很少發。
白鈞言敏感地覺得哪里不太對,反復地聽,給他打電話,電話語音提示關機,心里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
直到這一刻,電話接通了,對面卻操著一口不太正宗的英語,跟他說自己是斯里蘭卡的警察“你的朋友在醫院。”
“什么”白鈞言大腦一片空白,當即轉換語言追問情況。
托旅行社辦了最快的電子簽,當晚,他人就在機場了,跟美術館請了假,他登上最早的一班機。
見到發小的時候,發小似乎已經恢復了,坐在醫院的病床邊跟一個斯里蘭卡小男孩分享橘子,不同于十二月的上海,這里陽光很足,透過潔凈的窗渡在任昭蒼白的臉上,他抬起胳膊,面對陽光抻了個舒展的懶腰。
白鈞言風塵仆仆的來,除了護照,一點點的美金,一張visa以外,什么東西都沒來得及帶,他停駐在病房門口片刻,接著劫后余生般沖過去,彎腰擁抱任昭,聲音顫抖“你為什么想不開,還好,還好你沒事,不然”
“我沒事。”他張開的手臂回抱住白鈞言的后背,閉上眼“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你是跳海,還是不小心”
“我不知道”當時或許有求死的心,也或許是被看不見的海妖蠱惑了,無論對誰而言,那種幸福的,覺得自己被愛,被緊緊抱著,被肯定的體驗,都是珍貴而易碎的。對任昭而言,更是一種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瀕死體驗。
現在,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或許是窗外野花被風吹起,那種求死欲已經消失了。
“跟我回國,以后再也不許你這樣了,你給我離海水遠點”痛心和慶幸,五味雜陳地侵蝕著白鈞言。
“我昨晚死了一回,”任昭輕聲說,“不管我這條命再賤,我也會卑微又鮮活地努力過下去的。”
沒有男朋友,他還有白鈞言,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這樣的愛自己。
這一瞬間,任昭頭上的每一根發絲,乃至于臉上微小的汗毛,都在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白鈞言一直覺得他性子很像貓,就像現在,任昭懶懶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雖然沒什么力氣,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鈞言,你記不記得,以前學校發的巧克力奶你不愛喝,總是讓給我,我突然想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我文的應該是妹妹居多,大家警惕文中提到的ua手段,畫餅讓你自責否定你的價值,可能話會說得很漂亮,為你好,但本質就是ua。若現實生活遇見,有多遠跑多遠,不能為了愛而犧牲人格,自己才是最珍貴的。
晚上有二更
這章50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