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票入場,果然看見昨晚玩過的裝置很火爆,很受孩子歡迎,拿著糖在廣場上追逐“是圣誕老人給我的糖,他聽見了我的愿望”
有的什么也沒得到,在木屋外哇哇地哭,哭別的小朋友都有,為什么就自己沒有。有個掛著員工牌、戴著圣誕帽的青年,彎腰哄道“小朋友,剛剛圣誕老人可能走神了,沒有聽見你的愿望,不要灰心哦,你要不要進去再試一次,試試不要說出口,興許他會聽見呢”
那小朋友揉了揉眼,聽他的話,重新排隊進去了。
看見這一幕,李赫忽然想起來昨晚得到的薄荷糖,他下意識摸了摸衣兜,發現衣兜里只有紙巾、電子煙以及手機,昨晚穿的大衣沾了酒氣,已經被阿姨上門收走了。
他找到那位員工“打擾一下,請問,這個叫許愿站臺的裝置藝術,是哪位設計師的作品”
員工“這是我們美術館的策展人設計的。”
因為是為兒童做的許愿裝置,這個裝置的特性,讓白鈞言選擇不署名。周館長問了他兩次,他都這么說“倘若小朋友們知道,這是被特意設計出來的,恐怕會不認為它有那么的神圣。”
李赫又問“是不是大概這么高。”他比了一下,“一八零左右,皮膚很白,臉上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很”
很兇。
不止瞪了自己兩次了,仿佛不懂得如何控制情緒。
李赫形容“昨天他穿的米黃色羽絨服,像個小面包。”
員工啊了一聲,對他這個形容一下有了畫面感,撲哧一聲笑出來“您認識啊,對,沒錯,就是他設計的。”
“他叫什么”
員工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就很快回答了“他叫白鈞言。”
姓白,后面具體是哪個字不太清楚,聽起來像“卷”字。
李赫說謝謝,接著詢問了腐爛這個雕塑作品的所在展館位置。
找到雕塑,他停在警戒圍欄外凝視了許久。
這種撲面而來的壓抑感,隱隱散發著臭味的感覺,和旁人對李煊的評價一致。
“叔叔,這里為什么有點臭味”
不遠,李赫聽見一個小孩在問,他扭過頭去,看見一個同樣戴著一頂圣誕帽的男生,蹲下來道“因為啊,展品旁邊的液體,設計的藝術家說是用鮮花的汁液提取的,是天然的,已經一個月了,所以有一點小小的異味。”
李赫一聽,就知道為什么叫腐爛了。
原來是真的腐爛了,字面意義上的腐爛。
他聽見白鈞言對小孩子說“不要叫叔叔啦,哥哥年紀也很小的,我只比你大十幾歲呢。”
小朋友“哥哥幾歲了”
白鈞言反問“你幾歲啦”
“我五歲啦”
白鈞言很有耐心“那哥哥就比你大十三歲,哥哥十八歲哦。”
李赫看著他把小孩子牽到家長手里,笑容很燦爛,孩子家長約莫是覺得這個雕塑展品不吉利,很快拉著小孩走了。
“白”李赫停頓,喊“小白。”
聞聲,白鈞言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轉身目視著他。
李赫身高腿長地站在黑色的群像雕塑旁,展館的燈光顯得他整個人都是柔和的,不見絲毫宿醉感。他拿著門票揮了一下“我今天補票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