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這肚子,我得回去解決一下,”他面露難色,忍出了汗珠,遞給白鈞言一個公文包,“這里是資料和邀請函,你先下車,往上面走就行了,房子很顯眼,半山就那一棟,特別高的樓梯”宋館長一邊說,一邊用力捂著肚子,用英語讓司機師傅停車“小白你上去等我一會兒,如果我沒來得及,那你就先進去”
白鈞言風中凌亂地下了車,宋館長催促出租車趕緊帶自己回酒店。
站在山腳,他提著公文包,眺望上山的山坡,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如同去參加晚宴的裝扮,得,白鈞言步行上山。
如宋館長所言,這座山不高,他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就看見霍宅。高高的階梯之上,有一扇緊閉的黑色銅門,不算很高的門楣,門前立著一株景觀松的造景。
白鈞言站在磚石鑄造的石墻旁,看了眼手機時間,他給宋館長發消息,宋館長說“我還在衛生間”
大概是沒力氣打字,他發了語音,有氣無力道“小白啊,我怕是趕不上三點了,實在不行,你就先進去”如果自己遲到,對于時間觀念很強的伊芙琳而言,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況且,宋館長還擔心自己萬一不小心在霍宅放屁怎么辦,剛剛回酒店時,出租車司機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白鈞言茫然“可館長,我要說些什么啊”
“不用你說太多,公文包里,有資料,給伊芙琳介紹一下,我多年前跟她有過一面之緣,也不是什么熟人,你呢,就該怎么就怎么樣,參觀一下,談一下具體的時間就行了。”
“哦”
宋館長一條有一條的語音發來,教他怎么做,白鈞言掏出資料翻看,其實他有培訓過,但這完全不一樣,自己獨自去,和跟宋館長一起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多時,下午兩點四十分,白鈞言爬上霍宅門前的樓梯,這樓梯實在太高了,他爬上去后,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白鈞言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手敲門。
菲傭開門后,白鈞言出示了邀請函“您好,我是上海江南美術館的白鈞言,是霍女士邀請我來霍宅的。”
身后,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下,車子開不進家門,要順著盤山路再往上,開進專門修的車庫里停放。
李赫下車時,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正裝的男生進了自家門,那背影出乎意料的眼熟,穿著合身的,很漂亮的掐腰西服。但只一秒,對方就進去了。
霍敏的生日宴設在后天,今天就有人來拜訪了嗎
李赫上樓,進門后,問了一句“雷托,剛剛我看見有人來了,是伊芙琳的客人嗎”
“是的,那是伊芙琳的客人,好像是上海一家美術館來的。”
“嗯”李赫這時還能看見白鈞言的背影,他們家花園修得簡潔,現在是下午,年輕的管家正帶著白鈞言順著常青樹的小道步行到長廊上,他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轉頭問雷托“上海美術館的人來做什么”
“是,少爺,我聽說是來借藝術品的。”
李赫點點頭,對此事并不清楚,兩方都沒跟自己說過。
他腦中也只剩一個念頭,原來,昨天不是錯覺啊,白鈞言真的來過深水灣。
在同一個時空,他們只相隔幾十米。
一前一后的錯過,而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