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李赫聽見了放在外面的手機鈴聲。
發絲上的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流到地板上,每一步都有清晰的水印子,李赫拿起手機,是白鈞言。
“喂”他接通電話,有些疑惑。
“你終于接了。”白鈞言稍微松了口氣,報復歸報復,死了可不好玩了,要是李赫因為過敏身亡,自己下半輩子就要背負這種害死人的愧疚活一輩子了。
白鈞言才不愿因為他毀掉自己的人生。
他聲音帶著急躁“你今天不是見了我嗎,你現在身上有沒有癢啊,或者其他奇怪的感覺”
“你指什么”李赫困惑地抬手摸了下還沒擦干的右邊胸膛,白鈞言指什么,心動嗎
心臟的跳動依稀和平日是一樣的,又仿佛不同。可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產生感覺,心動,哪是那么簡單的事啊。
李赫又不想說沒有,這怕是會讓人傷心吧,想了半天說“可能有一點點吧。”
白鈞言在電話里大聲道“那你快吃藥”
李赫更不解“為什么要吃藥”
“笨蛋,你過敏了啊”
“噢”李赫頂著頭上泡沫,竟然沒有問為什么,就出去找醫藥箱,“找到了。”
“那你快點吃了。”白鈞言催促道。
視線有些晃動,李赫按照藥盒說明把藥倒出來,就著水喝了“我吃好了。”
“那就好,”白鈞言打了個小哈欠,閉了眼,“我掛了啊拜拜。”
“等一會,小白,”李赫轉身回臥房,“你再多說會兒。”
“唔”白鈞言充滿倦意的聲音道,“說什么”
李赫把聲音開外放,埋頭在洗手池,放了細小的水流沖走頭頂泡泡“說個歇后語吧,我想聽。”
手機也是任昭從警方那里拿到的。
任昭說“我問警察要了他的聯系方式,他叫張超,我打電話道謝,本想請他吃飯,好心人說他已經回國了。”
“人家救了你一命,是應該好好感謝,”白鈞言思索道,“我們回國再請他吃飯吧。”
對于救了任昭的人,他心里的感激難以言表。若不是碰巧有好人外出,任昭現在就沉沒在印度洋的洋流里了
白鈞言是臨時請假來的斯里蘭卡,多陪了發小幾天,看他好像真的走出來了才安心。他不敢在國外待的太久,因為請的是喪假,若再請假下去,恐怕工作得丟。
回國那天下午他就去單位報到了,隨后從陳斯然那里取回了健身卡,問陳斯然進度如何“你們在一起了嗎”
陳斯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含糊道“快了快了。”
事實上,渣男油鹽不進。
陳斯然給他送過蛋糕,說是自己做的松子蛋糕,連著幾天在對方健身的時候,給他送礦泉水,送的水渣男有時很自然地收了,說謝謝。蛋糕和小餅干渣男卻沒有要,說不愛吃。
前后都大半個月了,陳斯然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無解的情況,感覺李赫種種行為,都是直男慣有的,還不是一般的直男,但為什么會收自己送的水呢
直到昨晚,陳斯然覺得差不多了,找他要微信時,才找到答案。
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看著他說“我不辦卡。”
禮貌的語氣帶著平淡的疏遠,既不是很冷漠,但也無法再進一步,甚至于說完,還在繼續機械地做深呼吸和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