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館長在旁邊介紹藏品庫的安全級別“這幅畫運過來,就存放在我們的藏品庫中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沒有換班間隙,我敢說,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鑒定的過程很緩慢,因為霍敏吹毛求疵,李赫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鑒定的這么仔細,就好像覺得這幅畫一定是存在什么問題似的。
他借口去衛生間,離開了藏品庫,路過他們辦公室,沒有看見白鈞言。
他在a館和b館分別轉了兩圈,李赫甚至還在園區逛了一大圈,從咖啡廳排隊買飲品時,碰見了白鈞言的同事。
是一個姓文的年輕人,他記得白鈞言叫他文哥。
前幾日,李赫要買雕塑,就是他來接的。
文哥正在等冰淇淋,看見了李赫,“咦”了一聲“啊,是你啊李先生,你來找小白的嗎”
李赫搖頭,保持著禮數“來逛逛展。”
“哦,我就說,小白他請病假了,你要是找他人,肯定找不到的。”文哥見過李赫挺多次的,感覺是白鈞言挺要好的朋友,只知道姓李,但不知道具體叫什么。
李赫拿著小票去等咖啡,聞言看向白鈞言的同事“他請病假了”
“是啊,最近幾天他狀態都很差,昨晚說有點發燒,就請了病假。好像是因為失”文哥話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李赫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因為失戀嗎。”
自己才是被甩的那個,白鈞言生哪門子的病。
文哥表示“我不太清楚,你跟他關系不錯,你問問他今天怎么樣了。”
李赫覺得,自己不要管白鈞言比較好,白鈞言可能根本不需要、也不喜歡自己管他,可是
他想起上回白鈞言坐船著涼,買了藥給他,他也不吃,把叮囑當耳旁風。
白鈞言還不愛運動,抵抗力很差。
白鈞言在上海還沒有什么朋友,只有這些同事,還有個自己沒見過的合租室友。
他起碼找了不下十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去打電話。
當他撥了又掛斷好幾次,終于嘗試性的,用了另一個工作號碼給白鈞言撥了過去。
這個電話他沒有給白鈞言打過,他不知道是自己。
白鈞言接通時,下意識以為是自己點的外賣到了樓下,擤著鼻涕說“單元樓密碼是六個零,接通管理員可以開門的,能不能麻煩您送上來一下,我住2303,掛在門把手上就好。”
“我不是外賣。”李赫在他掛斷前出聲了。
他只是想問問白鈞言有沒有吃藥,身體還好嗎,李赫還沒有問話,就從白鈞言的聲音里聽了出來,他身體狀態一定很糟糕。
只是想象著他生病了沒有人照顧的模樣,李赫就很難克制自己保持對他的距離。
原來因為失戀而痛苦的人,不止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