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證明”他再往后翻,監控時間是五月十五日的下午四點半,一個穿著黑色武裝制服、戴著防爆頭盔的男人,在離開美術館時,突然掀開了自己的防爆鏡,露出了眼睛來。
或許別人認不出,但他是認識的。
可他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為什么要露出臉,讓監控拍下
霍敏“他假裝成歐洲藝術品保險公司的人,穿成這樣來了美術館,現在警方正在追察他的下落,只要我一個電話,他的嫌疑犯身份就會被確認。”
按照宋館長的說法,畫在藏品庫中,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但因為附近街區高壓電的問題,最近晚上偶爾會突然停電,有時候十秒鐘,有時候一分鐘兩分鐘,時間都不長。
不過宋館長也說了“二十四小時安保輪班制,沒有換班空隙,就是停電那幾秒鐘,也都有人看守。”
霍敏明明是坐著的,也沒有李輝高,可仍然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還需要別的證據嗎。”
“不就是一幅畫,”李輝丟下了資料,聲音很冷,“你要報警抓他嗎,你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的,你心里對他就沒有一絲情誼嗎。”
他其實知道李煊這十年來離家出走,在國外似乎在做這些事,只是沒想到,這回偷到了自家人頭上。
“不就是一幅畫,哈,”霍敏注視著他,嘴角的譏誚一閃而過,“那幅畫,他從小就摸,他小時候就花一整年的時間去臨摹,畫的每一個筆觸,每一塊顏色什么樣,他都清楚,我說他有天分,要栽培他,你說,你的繼承人不能是這樣的。是你放棄了他。”
她頓了頓,繼續道“是我對他沒有情誼,還是你”
她拿出了手機,李輝看著她解鎖,撥號,出聲“夠了”
“這幅畫多少,我記得是你父親花了三億拍來的,我賠給你。”
“我不要你的三億。”
李輝是實業家,現金流商人,手里的現金足夠賠償這幅畫的價值。
但這不是她的目的。
“那你要怎么樣”
霍敏把另外兩份文件丟給他“簽了它。”
離婚協議書,和股權轉讓協議。
離婚協議,是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她身體每況愈下,四月底,檢查出來了不好的東西,過幾天要開刀做手術。
她害怕自己一旦出事,就沒人護著小赫了,更怕李輝做人不厚道,從兒子手里圖謀自己的遺產。她知道李輝在外面還有小孩,李赫這一年多以來,在李輝集團名下分公司的成績并不出彩。
方秘書一針見血地告訴過她“小赫總他,心腸太柔軟,確實不是做商人的料子”
李輝的集團,霍敏持股只有百分之三左右,李輝手里有百分之四十,現在,她索要百分之二十,讓李輝簽字轉讓給李赫。
李輝只看了合同的開頭,就怒不可遏“你是瘋了,拿阿煊要要挾我簽這種東西,我不會簽的。霍敏,你的眼里,就只有利益關系嗎”一幅畫要三億,就想要換他二十點的股份二十點一出去,自己不是控股人了,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
“原本還有夫妻情誼的,在知道你背著我做過的那些事后,我對你同情不起來。”她根本看不上李輝的家業,但還是得要,李輝的事業做到這么大,不可否認他有一些本事,但更多原因是頂著霍靜崇女婿的名號。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只給你二十四小時,高律師會聯系你的。”
高律師是她的家族律師。
霍敏站起,把門打開了“現在簽字,還是走”
父親去世前,留給霍敏的文件里,有李輝一部分經濟罪的證據,但是這些罪名,只能讓李輝坐牢幾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