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鈞言五點下班,過來找他,說“剛剛同事問了,李煊的助理說臨時有事,就不來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啊沒關系,不過,他今天都不來了嗎”坐在咖啡廳的暖氣里,李赫脫了外套,露出內里的白拼黑高領羊絨毛衣,款式寬松,項鏈就掛在毛衣外面,是一只黑色的許愿骨。
“不清楚啊,跟這些藝術家溝通,總之是偶爾碰上這些事。”
白鈞言坐在他旁邊“那你還繼續等嗎”
李赫應該是用手托著臉睡了一會兒,臉頰邊有一點很淺的紅印子,睡眼惺忪的模樣,揉了下眼睛說“他興許不會來了。”
白鈞言“抱歉啊,害你白跑一趟我也過意不去,我請你吃飯吧”
李赫站起,看了眼時間,稍有猶豫“下次吧,今晚我有點事。”
不是推脫,的確有事,跟朋友約了晚餐。
“下次我請你。”李赫說。
“噢。”白鈞言無所謂地點點頭。
是夜。
張超帶李赫來了“et”酒吧,李赫還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前梧桐樹前抬頭,就認出了這一間“是這家啊,你朋友開的”
“你來過”張超帶他進去,他和李赫這種愛看書的不一樣,不管在哪兒,他都喜歡熱鬧、人多的地兒。
李赫點頭“來過一次。”
他的社交活動其實不多,喜歡享受孤獨的時光,回國后除了開會和工作,唯一一次大型的活動,就是校友的講座。
張超“跟誰來的你除了跟我喝酒,還會跟誰唐凌不是吧”二人進卡座后,張超觀察他的表情,“我知道了,唐凌他表弟那個gay”
“不是。”
張超翻開酒單“那你自己跑來酒吧買醉啊不會跟司機喝酒吧”他知道李赫是個相當自制的人,自己只要不約他,他就能在壁球館或者圖書館待一整天,除了上班就只有這些無聊的娛樂,宅到不行的性子。
“跟一個朋友來的。”李赫發現張超點了自己上次喝的威士忌,神色就更微妙了。
那天晚上的事他記得很清楚,白鈞言對他的態度很奇怪,也很冷漠,第二次也是,但第三次見面過后,白鈞言明顯就溫和了。
可能是生病了,在吃藥,李赫自動在心里給他找好了理由,而最近情緒穩定了,也是因為吃了藥控制住了。
“在想什么”張超的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嗅覺敏銳,“你不對勁,你有情況。”
“沒有。”稱不上是什么情況。
白鈞言應該是喜歡自己吧,但李赫身旁有太多喜歡他的人了。
張超“就是有情況,你一說謊就這個表情”
李赫看向他“什么表情,我怎么不知道”
“心虛的表情啊,你口是心非就是這個樣子,”張超灌了一口酒,很欣慰地拍他的肩膀,在堵著耳朵的音樂聲里喊道,“阿赫啊,我以為你要跟狗過一輩子了,你個戀愛小白啊”
李赫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小白”
“”
“你真是年輕人嗎你不上網沖浪嗎我是說,你是戀愛小白,意思就是你沒經驗,傻,容易被人騙,這都多少年的過時詞語了。”張超一時難言,又起了興趣,“那個人叫小白啊”
“嗯。”李赫自然不會告訴他,那個人就是白鈞言,是張超在斯里蘭卡救下的投海者。他打算揭過話題,但張超窮追不舍,追問“小白”是誰,什么樣的人,怎么認識的。
“認識不久,”李赫簡短地說,“年紀小,很熱愛工作,有夢想,有想法。”
張超一口酒噴到桌子上“你是他面試官”
“不是,”李赫擦了擦不小心被濺到的手背皮膚,“我只是在說他這個人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