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沒有回答。
他以前說白鈞言像比熊犬,但是不可能跟小狗一樣在自己懷里搖尾巴,現在發現不對,其實白鈞言也會在他懷里這樣的。
李赫等心情平復了,臉沒有那么地燙了,才把燈打開。
白鈞言就很不好意思地埋著頭“那我現在回去啊,不打擾你休息了。”
“嗯,”李赫沒理由讓他留下,怕他誤會什么,想起問道,“你什么東西忘拿了。”
“喏圍巾啊。”
“圍巾啊,”李赫看見了,疊在沙發上的,被枕頭蓋住了露出一個小角來,“你故意的”
白鈞言不得不點頭“是故意的。”
李赫噢了一聲“把圍巾故意留在我家,是想讓我給你干洗了還給你嗎。”
白鈞言搖搖頭,走過去要拿“我想過兩天自己來拿的,今年的最后一天,我也想見你。”
“那你放這兒吧,”李赫說,“圍巾我幫你洗了,改天給你。”
李赫抱著箱子送他下樓,白鈞言重新打了一輛車,李赫把他送到又返回,他坐在車上,面對完全安靜下來卻又燈火通明的夜色,忍不住摸了摸嘴唇,還是麻的。
他之前親過一次白鈞言,但那只是蜻蜓點水的吻在了嘴角和鼻尖。
這次是完全不一樣的滋味。
可李赫心里不是沒有擔心的,擔心白鈞言其實還是出于愧疚心,想彌補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跟自己在一起了。過一段時間,痛苦地告訴自己,其實他還是不喜歡男人,到時候怎么辦
李赫怕這個。
他很少會有害怕的時候。
白鈞言輸入密碼,沖進家門,衣服還沒脫,就沖到沙發上,把臉埋在抱枕上啊啊啊地叫,像只土撥鼠那樣,也像貓咪在毯子上洗臉,整個腦袋在枕頭上蹭來蹭去。如果人有獸態,他的尾巴一定在狂搖。
白鈞言在沙發上滾了十分鐘,滾去洗澡,拿著手機發消息“你到家了沒”
他搬家后,離李赫更近,晚上不堵車時,司機開得快些,只需不到十分鐘的車程。
李赫回“剛到樓下,你進門了嗎。”
白鈞言靠著門笑“我要去洗頭了。”
進衛生間時,他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臉,亂糟糟的黑發,下車的時候,在司機詭異的目光里被李赫揉了好多下“反正你也要洗頭的。”
臉頰的潮紅還沒下去,兩邊嘴角是翹起來的
其實白鈞言下半張臉完全是苦相,嘴唇天生向下,他自己知道這個問題,會在面對人的時候,習慣性的微笑,這也是為什么他工作的時候,很多人覺得他好說話,性格溫和。
這會兒的笑,和平素工作對著人的笑是完全不同的,不是公式化的,是不由自主的,是不受他控制的,甚至白鈞言還覺得自己在鏡子里變帥了好多。和李赫站在一起,應該是很般配的才對。
洗完澡,互道晚安后,又過了一會兒,白鈞言給他發“我們真的復合了對吧。”
白鈞言“也不能說是復合,這次才是真的開始。”
白鈞言“聽說平安夜分享一個蘋果的對象,會一直在一起的。”
李赫居然還沒有睡,看見紙吸管滾粗宇宙給自己發來的消息,他回“從哪里聽來的說法,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
他點擊白鈞言頭像,把備注改回去拌小卷兒。
嗯順眼多了。
拌小卷兒“我的中國室友講的,他可能從微博看見的吧,不管,就有這個說法”
拌小卷兒“你怎么還沒睡覺啊,一點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