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回“閉眼了。”
他還在想那個吻,有點后悔,應該多親一下的,肢體接觸帶來的滿足和幸福感,要沖破胸腔溢出來了。
至少在白鈞言回抱他的那一刻,李赫覺得他應該很喜歡自己吧。
白鈞言回復“那我也閉眼睛了,不打擾你了,晚安。”
“晚安。”
這個冬天,他一個人在上海度過,沒有寵物陪伴,但出乎意料的感覺到了溫暖。李赫抬手,嘴唇印在自己的手背上一下。
好奇怪,就是皮膚貼著皮膚,不都一樣嗎,怎么跟白鈞言就那么不一樣。
這一晚,李赫失眠了幾個小時,在想這兩天這么忙,怎么抽空見他。
翌日,李赫戴著他的圍巾去上班,方秘書多看了一眼,但重點不在圍巾上,在李赫的狀態上。
方秘書看了眼窗外的天氣今天霧霾這么重,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嗎
今天這場會議是年底報告,李赫基本上沒有空閑去看手機,還要確認年會會場和活動,他不會事無巨細管每一件事,頂多聽一下方案,看看提案,批一下文件,簽個字就行了。
涉及到重大決策,李赫就會很謹慎了,找方秘書商量、開會商量。
他不會覺得說,自己是老板,方秘書是打工的,自己問他工作很丟人,因為方秘書給的意見往往很有用,而他才二十四歲,經驗和眼光都太淺。
方秘書總是說“小赫總,你不要怕虧損,做生意哪有不虧損的時候,沒有人總是在贏的,你父親,就是個膽大的,做什么都有一股孤注一擲的氣勢。”
李赫顯然跟李輝不是一種人。
他甚至連人事部提出的裁員都要質疑“員工被裁了怎么辦,”他拿起一份人事資料看一眼,“這個員工干了十年了,看他年紀,應該有小孩了,在上海養孩子,還房貸,可能還沒付首付,裁掉了怎么辦。”
“可他都四十了”
從李赫去年來上任的時候,公司上下都議論紛紛,不乏微詞,說李赫太年輕,怎么可能當好ceo,也說他長得太好,哪里像是來當總裁的,議論聲很多,但也風平浪靜的過來了,公司處在平穩的盈利趨勢上。
人事總監硬著頭皮說“四十歲,在一個崗位干了十年還沒有上升空間,他根本不適合這個位置了,應該把機會讓給更eic的年輕人,會有一筆很客觀的遣散費給他。”
裁員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有新鮮血液進來,就勢必有陳舊事物被踢出局,李赫沒有同意“找這些員工談話了嗎,問過他們想法了嗎”
人事總監很無奈,心里覺得他狗屁都不是,但臉上還是不能表現出半分“李總,我們不是養老公司,公司需要發展,這是必然的過程。”
李赫的辦公桌上方了一沓需要處理的文件,左手邊是裁員的文件夾,他剛剛花時間仔細看過了,被裁員的大部分是工作能力的問題,有一部分是涉嫌違規,有吃里扒外的行為。
李赫單獨把需要裁的挑出來,剩下的打了回去。
方秘書聽說了后,他晚上在辦公室跟霍敏聊了這件事“小赫總沒辦法像李董那樣殺伐果斷,他就不是那種性格,要是所有老板都覺得手底下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舍不得裁掉任何一個人,早晚會亂套的。”
霍敏沉吟了一會兒“小赫呢。”
“他還在辦公室呢,還沒走,處理工作,這幾天事情很忙。”
“都快十點了,還在加班嗎。”
方秘書“我看他樣子,是想找個解決方案,開拓業務來增添崗位,就不用進行裁員了。其實都是跟他沒關系的人,這種有情有義,都是沒必要的。”
公司也不是大規模裁員,只是到了年底,人事部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把一部分“沒用”的老人清走。
如果李赫像他父親一樣,是個極其精明的野心家,也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方秘書覺得,這一點是他沒辦法糾正的,只能隨他去了,多養幾個人也不會破產。
“不過,小赫總現在管的只是子公司,要是讓他對上董事會的老油條,只會被吃得渣都不剩。”李輝退位,就勢必會有想借此機會奪權的其他股東。
霍敏嘆口氣“我讓獵頭挖個cfo過來幫他,他自己要做的事業,他的想法,我們插不了手。”
李赫忙到很晚才走,中途接了個白鈞言的電話“我還在公司,吃不了晚飯了。”
離開的時候,他還帶著文件,小劉送他到家,白鈞言給他打了語音電話“你還在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