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女使臉色一變,險被中傷,好在黑袍使身形一閃擋在她身前,拂袖化解這擊。
待硝煙散去,陽光之下,龜裂的地面鋪了層厚重冰霜,寒氣四溢。
太古所有人腳下被寒冰凝住,而滄海眾人四周,深不見底的地縫包圍著他們,所處地面隨時塌陷。
得到消息趕來的天墓魔使,見狀急忙上前道“兩域莫傷了和氣,三殿下、古魔大人,還有滄海兩位魔使,不如各退一步,隨我去魔宮赴宴,君上早已在宮內備好佳肴美酒,等諸位到來。”
他立在中間,試圖阻止事態變得嚴重,但一番話下來,無人理會。
冷風吹過,整條街安靜得落針可聞,氣氛隨著坐在魔輦內的太古三殿下,掀起輕簾,變得越發凝固。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寒冰碎裂聲響起。
一個黑袍身影,冷不丁闖入眾人視線,他仿佛沒注意到街間緊張的氣氛,戴著帽兜,從魔輦旁安靜走過。
來人腳下紅靴所過之處,凝在地面的厚重寒冰一寸寸碎裂,在陽光照耀下,伴著一縷縷鬼氣,折射出無數冰冷閃亮的碎光。
七條水蛟發出不安低吼,不約而同地往旁側挪了挪,試圖遠離對方。
突然闖入的身影,令所有人為之驚愕,他卻沒有稍作停留,帽檐半遮著臉,從古域魔輦旁走過后,橫穿越過滄海眾人,一言不發地漸行漸遠。
白默默睜圓眼睛,正要抬手,古域人群后方傳來一陣頗急的腳步。
“大人、大人且慢”
“走錯了不是這條街”
追趕而來的一行人,原本腳步匆匆,為首男子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腳步一停,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圈。
“原來是太古、滄海的魔友,失敬,我等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彬彬有禮地一頷首,男子露出溫和微笑。
“對了,勞煩兩域魔友讓路,放我們過去,不然我等只能停滯在此處了,畢竟,霸街占道搶路這事,我荒澤做不出來。”
此言一出,圍觀者臉色皆變。
此處是天墓主城,城內十之八九都是天域人,荒域大軍正威脅著天墓邊城,冷不丁聽到是荒澤來人,眾人無不怒目而視,懼恨交加。
混在人群中的銀夜一行人,在此刻顯得格格不入,為首兄妹倆雙眼放光。
“不愧是荒域,就是有王者風范曉之以理,對比鬧事的太古與滄海,一點也不蠻橫霸道,恃強凌弱”
“是啊,聽聞荒域魔君也是氣度非凡之人,有容人雅量,所以荒澤從上到下都是王者度量,我們銀夜要向他們看齊才行”
“是也”
遠在茶樓的悠悠,正看得津津有味,腦海中忽然響起系統焦急萬分的聲音。
“糟了”
悠悠心下一沉,能讓系統如此著急,多半是慕天昭渡劫出了岔子“師兄出了何事”
“心魔劫難渡,他被困太久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渡劫失敗了,命都要少半條”
悠悠真身左手掌心,灰色的夢魘紋燙得灼人。
得知慕天昭處境,悠悠眉頭緊鎖。
渡劫失敗,不死也得修為大跌,往后幾乎等于與仙道無緣了。
慕天昭自幼時來到清筠,一直被寄予厚望,清筠宗、乃至整個修仙界都將他視作路天沉的繼承人,倘若他出了事,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你有何辦法,別說沒有。”悠悠冷聲。
狗系統平日不幫她,不幫女主,不幫反派就算了,總不至于連男主都不幫。
“辦法我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救他的,只不過”系統道。
“憑我不夠,不然我早就出手了”
悠悠心道果然,平日當烏龜,這種時候肯赴湯蹈火了。
她聽出系統弦外之音,直截了當道“不必試探了,我自然會幫師兄,你且說。”
別說慕天昭對清筠的重要性,單是三年師兄妹情誼,她也不會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