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位面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他低聲。
悠悠本想細問,蒼舒孑不知想到什么,惆悵地嘆口氣。
“我一來,是在人界的北辰國。那里都是些凡人,會生老病死,就像我們以前那樣,但與我們那里不一樣,這里存在修仙者,而這些修士,就因為存在靈根,可以修仙,就自以為高人一等,視凡人如螻蟻草芥,悠悠,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悠悠愣了下,看到他眼尾微斂了斂,泛起暗芒。
“你一來就處在修仙界頂端,感受不到人間的水深火熱,同為一個位面的生靈,就因為有無靈根,劃分為三六九等,本身就是扭曲不公的。不止人界,修仙界同樣如此,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感受到的。”
蒼舒孑視線落在流動的小溪,即興起意般“給你講個故事。”
“很久以前,一群狐貍為了防止野狼襲擊,在彼此的地盤間,挖出一條河流。他們在河里養魚,靠這些魚吸引來無數小貓,吃了魚的小貓,能長大變強,化身猛虎,如此野狼若要襲來,就有數不盡的猛虎擋在他們前面了。”
“但此舉,不能讓那些狐貍高枕無憂。”
“他們擔心猛虎也會威脅到自己,于是河流里的魚,變得有限,只有少數小貓能捉到魚,但饒是如此,還是抵不住威脅性十足的猛虎出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不得不考慮殺掉猛虎”
悠悠盯著手里的烤魚,微微失神。
一把展開的玉扇,在她眼皮底下晃了晃,扇畫有些眼熟。
“講完了,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見悠悠神色凝重,蒼舒孑搖晃折扇,扇了點舒適的輕風給她。
“怕什么,異世再亂,有我與你相依為命,我可不是會拋棄戰友的人,別擔心,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
悠悠嘴角緊抿,抬眸看向懶散笑著的人,默了片刻,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血墜子。
“這個給你,”悠悠摸了摸發紅的額頭。
這是混有她魂力的額心血,能讓嘗血之人,短暫的像她一樣,聽到些花草的聲音。
世事無常,悠悠擔心還沒回去,從岸生花那問出能為凡人續命的仙花,自己先沒了,給蒼舒孑留了個自力更生的后手。
但蒼舒孑不接。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血紅吊墜,臉色莫名白了些,全身都在抗拒地后仰。
“不,不必了。”
悠悠不知他在別扭什么,利落地靠過去,伸長雙臂將吊墜掛在他脖頸上。
“好了,你把它收好,回宗就去找岸生花。”
一陣穿林的清風吹過,被血墜貼上胸膛的蒼舒孑,在那刻,整個人好似被封印了般,臉色雪白,身形變得僵硬。
無法抑制的眩暈感涌來。
他頭暈目眩,模糊的視線只剩烏發紅唇的女孩湊近,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對他說什么。
他心臟跳的厲害,旋即像停止了般,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剛給他系上吊墜的悠悠
蒼舒孑再醒來時,已是午后,他倚靠在陰涼的樹下,睜眼便瞧見抿唇輕笑的悠悠。
“原來你暈血。”
蒼舒孑“”
噓。
他就這一個弱點。
“我給你用布包裹起來了,會不會好些。”悠悠一指他脖頸。
蒼舒孑臉色一白,低頭看去。
吊墜被塊布包裹起來,原本鮮紅的顏色,被遮得嚴嚴實實。
看不到猩紅,他神色稍緩“這到底是什么。”
悠悠“對你無害的。”
修仙界沒有能與仙草靈花交流的法術,她多少不想讓人知道她能與岸生花交流,還能滴血助其生長。
“你既暈血,來日便找個信得過的人,代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