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回赫府的季朝木,得知鬼紙人的存在,灰暗的眸光一下有了光彩“是它是它附在我身上是它在操控我”
赫立山按住他肩膀,輕拍了拍“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幕后兇手,為季兄報仇。”
突然得知季深是林城季家子弟的悠悠,愣了許久,回到赫府后,她推開柴房木門,里面空無一人。
悠悠蹲身,拿出放在法器中的布老虎,指尖微緊,神情復雜地嘆口氣“這就是你一直裝傻充愣的原因嗎。”
站在她身后的赫無荊,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她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季深不解,直到看到她泛紫的眼眸。
他忘記了。
她有雙天眼,能看到人的魂魄,這些年,他真身雖表面裝得像癡傻之人,但魂魄真實的反應瞞不過她。
季深手指微蜷了蜷。
她假裝不知,數年如一日來看望他,是在,等他愿意卸下偽裝的那天嗎。
悠悠握緊小老虎,想起赫立山所說的鬼紙人,她回過頭,意味不明地看向少年。
“阿弟,當年在宗祠,是你盜走了禁術對嗎,”她對上季深平靜的面容。
“你與季深什么關系,他威脅你了么。”
季深不答,忽然朝她出手。
悠悠早有防備,不僅躲過一擊,反手擊中他。
赫無荊的修為不高,季深不是她對手,額角撞上地面的石頭,鮮血直流。
他站起身,指尖落在額角,道“阿姐,好疼啊。”
悠悠盯著他被染紅的額角,有瞬間的怔然,下一秒,她后頸遭到擊打,眼前陷入黑暗。
一襲紅衣接住悠悠,將她打橫抱起。
悠悠后頸泛起疼意,醒來時,聽到細碎的聲音。
仿佛一陣風穿過,懸在屋檐下的銅鈴,發出脆響,窗外鳥叫蟲鳴,伴著簌簌的落葉聲。
她睜開眼,坐在床邊的錦衣少年,一只冰涼的手落在她臉頰,眉目明亮,燦若星辰。
他彎唇道“阿姐。”
他額角有道傷,滲出殷紅的血,看起來是新傷。
悠悠頭暈目眩,抬眼就看到這道礙眼的傷痕,幾乎下意識道“誰欺負你了。”
季深愣了愣。
那年,他在仙宗受了欺負,阿姐連夜帶他離開了仙宗,之后,她每次瞧見季深哪有傷了,總免不得問一句,誰欺負他了。
季深的手微頓,眼神變得溫柔。
其實他不是打不過那些人,他故意不還手。
那段時間,阿姐初入仙宗,身邊圍了一群有一群的人,師尊師叔,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千百位同門。
季朝木也在其中。
季深發現他的身影,快這些人被淹沒了。
阿姐要看不到他了。
季深陷入前所未有的焦慮,故意挑釁一些同門,然后不還手,只挨打。
他想要阿姐多看看他,想要她的眼里,只有他。
那次,他不僅如愿以償,阿姐還會拉著他的手,謝絕了所有人的挽留,帶他離開了剛加入不久的仙宗。
季深從未如此滿足過,仿佛吃到了世間最甜的蜜餞。
之后,他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變得越發貪婪的,想要從阿姐那,索取更多。
悠悠一語畢,意識逐漸清醒。
她發現手腕被戴上了鎖靈扣,體內的靈力被封,渾身發軟,提不起半點力氣。
悠悠掙扎了下,臉色發白,她不大相信赫無荊會傷害她,但此情此景,難免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