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家找來前,他只能盼著她安好。
但一個深夜,季朝木發現,兩人回來的時間比平日早了許多。
遠遠看到季深抱著纖瘦身影,季朝木心中一緊。
她受傷了嗎。
季朝木掙扎起來,待季深走入院子,才發現一絲不對勁。
悠悠腦袋埋在季深頸窩,素白的手緊緊抓著季深衣襟,烏發凌亂。
路過桃花樹時,季深看了眼他,抱緊懷中的女子,笑了。
他這笑讓季朝木心里涌起不詳之感,這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吟,從他懷中溢出。
那道白衣若雪的身影,紅唇微啟,隱約溢出難以忍耐的泣音,在夜里散開。
她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紅。
季朝木陡然心生寒意,意識到什么,拼命掙扎起來。
放開她
快放開她
但他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鬼將白衣身影抱進房內。
門在季深身后緩緩合上,沒多久,里面的燈火熄滅。
悠悠意識不清,全身上下都熱得厲害,不知抓了誰的衣襟,只覺熟悉至極,用不著防備。
對方身上冰涼,貼著舒服極了。
“知道我是誰嗎”那人在她耳邊低聲,啞著嗓音問。
悠悠茫然搖頭,想不起來。
“是師弟。”他道。
這稱呼陌生又熟悉,悠悠只覺好似喚過很多遍,又好似從未喚過,她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任何能領走師弟這稱謂的面容。
她意識朦朦朧朧的,被哄著喚了對方兩聲師弟,之后那人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月色被浮云遮住,只有輕薄的月光透了出來。
季深手指穿過赫靈爻烏發,托起后腦勺,在她的唇間細細啃噬著。
什么命定的姻緣,天作之合。
無關愛恨,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
她烏發被汗潤濕,如瀑布般散開,凌亂地鋪散在床榻間,雪膚烏發黑白分明,刺激著他的眼球。
季深難以自持,眼眸染上濃郁的欲色,狹長眼眸露出妖冶的猩紅。
要瘋了。
他實在溫柔不起來。
她在他身下,哭濕了精致白皙的臉頰。
“記得我是誰嗎”傳入耳中的嗓音,又在問她。
悠悠意識混沌,不知道,也不記得。
見她不說話,對方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低聲,一遍又一遍,像要在她心頭也烙下印記般。
悠悠腦海中模糊的身影,在他鍥而不舍的描述中,終于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她被逼得走投無路,最后只能如他所愿,顫聲道“師弟”
一聲落,悠悠倏然睜開眼。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悠悠在良久的呆滯后,不知身在何處,四周一片白霧朦朧,身前只有面鏡子。
準確來講,是個長著手腳的鏡寶寶。
它說自己是輪回鏡。
悠悠可不管它是什么鏡,兀自蹲在角落,低埋著頭,手指在地面畫著圈,陷入了懷疑人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