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好,回見。」
這個“回見”就很可怕,像是篤定了她們會再見。
瞿新姜猛地把手機翻轉,總覺得透過手機屏幕,能看見傅泊冬在注視她。
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別墅里的監控事故,她甚至有種古怪的錯覺,傅泊冬能通過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她甚至想找個膠帶,把攝像頭給貼起來。
瞿新姜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凍得哆嗦了一下才后知后覺地想,她一定也病了。
再把手機翻回來的時候,傅泊冬的頭像似乎還在注視著她。
她顫巍巍地把這個白底黑字的頭像保存了下來,然后點開了林珍珍的對話框。
既然用在社交賬號上的,那應該不是什么私密的東西。
于是瞿新姜把傅泊冬的頭像發給了林珍珍,然后問她“你覺得這串數字是什么意思。”
林珍珍大概在忙,過了好一陣才回答。
「這是什么我看著像是時間。」
瞿新姜又看了那頭像一眼,似懂非懂。
「年份取了后兩位,后面是日月,也許還精確到小時,但后面沒有分和秒。」
瞿新姜越看越覺得林珍珍說的是對的,懊惱地咬住下唇。
她仔細地回憶,那一年她在做什么。
并不是什么難以回想的事,因為恰好是覃小琉去世的那一年,她人生中頭一回對數字這么敏感。
也正是覃小琉去世的那一年,她回了國,跟著姥姥姥爺去了傅家老宅,時隔多年再次和傅泊冬見面。其后的碰杯和酒后發生的事,也成了她無形之中的陰影。
瞿新姜的懼意從腳底開始蔓延,每上爬一寸,她就冷下一分。
對于她來說,也許誤拿那杯被下了藥的酒,只是一次沒有什么損失的過錯,但對于傅泊冬來說,似乎不是這樣。
瞿新姜茫然無措,那只是她的無心之過,然而卻好像造就了什么不能磨滅的傷害,好像緊貼著骨頭的毒瘡,扎根在傅泊冬的身上。
她頭一回覺得自己這么聰明。
「怎么了」
手機叮鈴一聲,在出了別墅后,她重新打開了響鈴模式。
瞿新姜蔫蔫地打字。
「我好像做了什么很壞的事情。」
「是因為傅泊冬嗎」
「我好像害她生了什么病。」
林珍珍顯然在狀況之外。
「生病那是因為她的抵抗力差吧,怎么能是你害的,你又不能給她植入病毒。」
瞿新姜換好了衣服,往床上一趴,心神不寧地打字說“也不是那種生病,我好難解釋清楚。”
「那就不說了,你回家了嗎,不會還在傅泊冬那里吧,她還不讓你走嗎。」
瞿新姜的愧疚也像是一顆深埋心底的種子,一經雨洗,就蓬勃發芽,“我到家了,不用擔心,她也沒有對我做什么,只是留我在那邊住了兩天。”
「沒事就好,我要繼續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