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翻身躺著,雙臂高高舉起,想了想把保存在相冊的頭像又點開了。
她不太記得和傅泊冬上樓是什么時候,但左右差不太多,約莫就是十點過。
一想到傅泊冬紋在身上的是那天事情發生的時間,她又慌又怕,很想問一問傅泊冬,為什么要把那么一個噩夢一樣的時間紋在身上,而不是選擇遺忘。
手已經快要點在刪除鍵上了,她又猶猶豫豫地挪開,心想算了,只是一張開不了口的圖片。
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過,陳梨在化妝間里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視頻,看見人來了也不動。
瞿新姜坐在化妝鏡前,側頭問“陳梨姐,可以幫我化個妝嗎。”
陳梨這才回頭,訝異地走了過去,隨手抓了幾下她的頭發,“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兩天沒見著你,鈴小鐺今天還問起我。”
她彎腰看了一會鏡子里的人,又往瞿新姜的臉上摸,“剛洗了臉出來的嗎,怎么什么也沒上,皮膚有點干。”
瞿新姜笑了一下,“走得急,忘記了。這兩天有點事,所以就沒過來,鈴小鐺問什么了”
陳梨給她的皮膚打了個底,一邊說“問我你是不是不打算簽了,我說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化妝師,我納悶了,她這么想知道,怎么不直接問你。”
瞿新姜微微瞇起眼,陳梨手上的粉撲從她的眼瞼上輕輕抹過,“可能因為我沒怎么回她。”
“嗯”陳梨慢騰騰給她上底妝,“她怎么你了,不過她性格大大咧咧的,在公司里也沒少惹人。”
瞿新姜不太想把那天的事說出來,也許這樣的事在陳梨他們的眼中已經屢見不鮮了,并不是什么值得生氣的事,就像是
就像是她沒有在意,但傅泊冬卻不能忘記。
這么多年過去,在脫離了瞿家這把保護傘后,她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想法,是會有很大差別的。
“也沒什么,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
陳梨笑說“你再試播個幾天,大概就能簽了,會留下來嗎。”
瞿新姜想到林珍珍當時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猶豫說“再說吧。”
上播的時候,直播間里還是只是那么幾個人,鈴小鐺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邀請她連麥。
就連公司買的水軍也不怎么干活了,公屏靜悄悄的,偶爾才有幾個人問她唱不唱歌。
瞿新姜穿著公司的裙子,肩膀被粗糙的系帶勒得有點疼。
明明街上到處都是穿著冬衣,戴著冷帽的人,可她坐在開著暖氣的隔間里,穿著吊帶。
過長的頭發半遮半掩地垂在身前,鎖骨上的牙印就好像沒有潑勻的白色顏料。
本來直播間里就沒什么觀眾,以至于公屏上一些話格外的醒目。
瞿新姜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意,可無意一瞥,眼好像又濕潤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繼續唱歌,看見一個伴隨著酷炫特效的名字進入了直播間。
極其酷炫,彩色的光束張揚揮舞。
傅泊冬總是來得很顯眼,不管是名字,還是名字伴隨的特效。
過了一會,十個飛船砸了出來,把公屏上一些不好聽的話都刷了上去。
這砸禮物的手法看起來已經極其熟練,以至于瞿新姜很好奇,傅泊冬平時會看什么樣的直播,大概不會只看她吧。
她悄悄點進了傅泊冬的個人資料,在對方的關注列表里,看見了很長一列美女主播的名字。
有一些名字她曾在鈴小鐺那里聽說,因為鈴小鐺希望她可以成為那樣風格的主播。
手機收到信息。
「眼睛別紅,我會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