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上。”傅泊冬推開門,在瞿新姜的注視下取出卡,放在了柜臺上。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瞿新姜在別墅里略微不安地度過,僅僅是不安,因為傅泊冬出國了。
傅泊冬出國兩天,這兩天里,只有劉姨和她在別墅里。
文肅星和宗燁大概真被治了一番,林珍珍再沒有受到威脅和騷擾,家門口的監控里也沒有出現過行蹤奇怪的人。
她閑來無事就會直播,直播間的粉絲穩步上漲,算不上多,但也不少,只是榜一的老板沒有出現。
劉姨每天都會出門散步,買菜,門開開合合的,看起來十分自由,但瞿新姜不會去自取其辱,她知道門不會為了她開。
所幸傅泊冬的別墅很大,她用來直播的房子外還有露臺,空氣十分清新,也不是那么不好忍受。
除了不能出去,也不能放吵鬧的音樂,什么都好,好到她覺得自己有了習慣的苗頭。
只是一切好得太虛假了,瞿新姜享受著,心里并不覺得踏實,她頭一回陷進這樣的沉思里,思索她可以做點什么。
她得做一點什么,才能顯得有意義,才能像林珍珍那樣,每天不至于過得渾渾噩噩。
可是她向來沒有目標,也不知道該怎么找目標。
直播時,屏幕里除了她外,小半個房間也被納進了鏡頭中。
公屏上有人問,這是你家嗎,好漂亮。
瞿新姜覺得之所以有人覺得漂亮,是因為傅泊冬讓人把墻刷成藕粉色,身后還放了一些盆栽置靜,營造出一種很高級的感覺。
除了這藕粉色的桌椅,其實一切看起來都很高級。
瞿新姜猶豫了一陣,小聲說“是我在住的地方。”她還沒有膽大到敢說這是自己的家。
「一個人住嗎」
瞿新姜又踟躕了,她的所有思緒總是會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不是,有阿姨。”
「聽不出你的口音,你是哪里人」
“廉城。”瞿新姜說完皺了一下眉,隨后又覺得廉城這么大,說說也沒什么關系,于是又舒展了眉心。
話音方落,不少人在公屏上說自己是廉城人,希望有機會能碰見她。
瞿新姜訥訥開口“我很少出門的。”
「多出來走走不好嗎,可以試一下室外直播。」
瞿新姜硬著頭皮說“不太好,家里管教很嚴。”
當天夜里,別墅的主人回來了。
傅泊冬是在夜里兩點回到的,外面下了雨,身上帶著寒意。她進門換了鞋,把身上有些濕潤的外套遞給了劉姨,抬頭時朝客房投去一眼。
劉姨會意,輕聲說“已經睡下了。”
傅泊冬點頭,緩步走上了樓。
劉姨站在樓下,手彎上掛著那件被雨水打濕的大衣,眼笑得彎彎的,像是特地做過什么嘴角提拉的整容手術。
上樓后,傅泊冬沒有進書房,也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敲了瞿新姜的房門。
瞿新姜頓時被驚醒,順手打開了床頭燈,睡眼惺忪地走去開門。
門外的人逆著光,高挑而纖細,淺灰色的打底很貼身。
瞿新姜抬手揉眼,隨即才看清傅泊冬那張冷淡妍麗的臉。
傅泊冬沒說話,而是走近了一步。
她每走近一步,瞿新姜又退一步。
踏進門后,傅泊冬反手關上了門,鏈條從肩上滑落,包跌落在地。
橘黃的光昏昏暗暗。
瞿新姜退著退著腿就撞上了床邊,順勢坐了下去,仰頭看著面前的人。
“瞿漛給你繼母的孩子留了不少東西,我大概知道你這個便宜弟弟現在的位置了,竇靈芳在牢里過得不太好,你想去見見她嗎。”傅泊冬低著頭,眼里映著昏黃的光,語氣里藏著影影綽綽的煩悶。
“只是我現在也不太好,需要你哭的時候到了。”
瞿新姜問“現在就要哭出來嗎。”
實在是太突然了,情緒一時間還沒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