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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冬的癮總是來得很不是時候,瞿新姜的到場,卻總適逢其時。
就好像暗室逢燈,去解傅泊冬的燃眉
之需。
屋里太暗了,香氛的氣味濃郁,撲鼻而來時,像是帶了無盡的隱喻。
瞿新姜頓了一下,卻還是朝傅泊冬靠近,好似有個聲音在叫囂她停下,又有人推著她前行。
她知道傅泊冬在忍什么,明明是應該離開的,可她很想安慰傅泊冬。
從前一直不需要她安慰別人,在安慰人這件事上,她笨拙得像一個新生兒。
傅泊冬把煙灰缸推遠,沙發后面是拉攏了的遮光窗簾。
原本天色就暗得很快,窗簾一拉,燈也沒開,她被籠罩在黑暗中,難忍的呼吸聲好似掙扎的困獸。
瞿新姜突然明白,這樣的癮出現在傅泊冬身上,確實將對方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如果不出意外,傅泊冬此時本應該是在工作,而不是在黑暗的房間里忍著癮。
這痛苦就像是劊子手,正在給傅泊冬施予凌遲之刑。
瞿新姜在墻上摸索,找到了開燈按鍵,打開后只床邊兩盞熏黃的燈亮了起來。
她的舉動著實大膽,因為開了燈后,她必能看清些什么。
傅泊冬急促地呼吸著,睡袍微微敞開,鎖骨也跟著起伏不定,就連寒冽的眸光也變得迷離而多情。她交疊的腿緊緊繃著,一滴汗從額角流了下來,沿著臉頰滑落。
房里還有未散盡的煙味,混淆在香氣里,卻很淡,似乎只抽了一兩口就被捻滅了。
瞿新姜很輕地說話,生怕音量稍微大上一點,就會扯斷傅泊冬繃緊的神經,“你在做什么。”
似乎只有喘氣聲在回答她。
瞿新姜關上門,心跳如雷地走近,好像沒那么怕了。
“要我幫你嗎。”
“你幫我”傅泊冬笑了一聲,聲音也顯得有點輕慢。
瞿新姜抿緊了唇,看著傅泊冬抬眼,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要怎么幫我嗎。”
瞿新姜知道,她的心臟狂撞著胸膛,沒有那么多的懼意,卻還是會緊張。
可傅泊冬隱忍的模樣看起來太過痛苦,置在桌上的手緊緊地摳住了桌角,她還是高高在上,就算是沾了滿身的泥腥,也不會甘于墮落。
和幾年前一樣的房間,一樣的她和傅泊冬。
可傅泊冬的眼里卻沒有了那時的慍怒和焦躁,只有隱忍,只見隱忍。
“我知道。”瞿新姜幾乎是顫著聲,從喉嚨里擠出話。
“所以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來,做你想做的事情。”
傅泊冬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是在揣度她的話里有幾分認真。
瞿新姜又說“如果像以前那樣,你掐著我的脖子,你會覺得舒服嗎。”
這種邀請無疑是在傅泊冬的心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