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冬翹起了嘴角,很慢地說“我會舒服,但你不會。”
“我也可以忍。”瞿新姜頭暈腦脹地往前走。
坐在遠處的傅泊冬往后一倚,屈起了一條腿踩在沙發上,還有一只腳抵著地毯,睡袍半遮半掩。
瞿新姜已經走到了傅泊冬的面前,光走過來已經花了很大的勇氣,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傅泊冬并不習慣仰頭看人,但她還是微抬下頜,一動不動地看著身前的人。
這樣的瞿新姜過于乖巧了,像極了撲火的飛蛾,明明給了她拒絕的機會,卻還要來。
傅泊冬問“你真的想幫我嗎。”
瞿新姜點頭說是。
實際上,瞿新姜有了一點退卻的念頭,但是只有一點點,她莫名覺得傅泊冬需要人陪,就像是她當時落魄到無處可去的時候,也需要人陪。
傅泊冬呼吸凌亂,“可以,如果你覺得難受,還是可以隨時喊停。”
故戲沒有重演,那一次瞿新姜在地毯上坐了一整晚,這次她卻躺到了傅泊冬的床上。
瞿新姜陷在絨被里,眼前蓋著傅泊冬睡袍的帶子。
柔軟的帶子只是輕輕地撘在了她的眼睛上,沒有系起的兩端在身側彎折。
就只是這么撘著,只要傅泊冬愿意,隨時可以將其拿開,瞿新姜亦然。
瞿新姜緊閉著眼,脖頸上覆著一只手,她開始覺得窒息,像是被扼住了脖頸。
其實傅泊冬沒有用力,只是虛虛地籠著她的頸子,岔開腿跪在她的身上。
傅泊冬的腿碰著她的腰,冷淡又隱忍地氣音自上傳來。
瞿新姜面頰發燙,氣息也隨之如受火烤。
雙重的壓迫令她渾身戰栗,窒息感和陌生的悸動劇烈地沖撞在一起,就好似截然不同的兩種顏料在水里相碰,意外地產生了混合。
傅泊冬的聲音也因上癮而變得有點啞,“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為自己做這種事,這樣的念頭總是會無時無刻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有時候我在工作,會很突然地打斷我的思考。”
瞿新姜聽著近在耳畔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這才察覺眼睫被淚水打濕,掀開眼皮時,濕淋淋的睫毛蹭在了傅泊冬睡袍的帶子上。
眼前白茫茫,她的視線被遮住,卻能看見沒被遮嚴實的一線光。
傅泊冬又說“這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我有時候甚至不能正常生活,可是每天做著這樣的事情,卻還是不能盡興,好像差點什么。”
“差點什么”瞿新姜顫巍巍地問。
傅泊冬塌下腰,發梢在瞿新姜的頰邊搔著,她的聲音更近了。
“后來我才明白過來,我想看你哭,我太想看你哭了。”
一頓,傅泊冬氣息不穩,“我確實有病。”
瞿新姜猛地閉緊了眼,十指攥得很緊,想了想又松開,她是來幫傅泊冬的,傅泊冬都不覺得難堪,她為什么要覺得難堪。
傅泊冬緩緩抬起身,把迫近的距離又拉遠了一些,“這兩天我一直在忍,我從來沒有忍過這么久。可就算是再傷心,也沒能沖淡我的癮。”
瞿新姜抬起手,把覆在眼前的腰帶慢騰騰地勾了一下,哭紅的眼露了出來。
“那你看我哭啊。”她說。
傅泊冬向來從容,那一瞬竟很是錯愕,下一秒,唇角揚起。
就這么一會,瞿新姜覺察到,攏在她頸子上的手又緊了幾分,但傅泊冬很有分寸,沒有將她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