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傅泊冬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瞿新姜跟了進去。
傅泊冬打開了自己的衣帽間,從里面挑出了一套衣裙,不算暗,但也沒有白到透亮,灰色調的,看起來很低調。
瞿新姜接了過去,聞到了衣服上沾著的香氣。
傅泊冬回頭看她,手半抬著,很想碰一下瞿新姜的鬢發,想想還是收了手。她走出衣帽間,還把門拉上了,“在里面換吧,我在樓下等你。”
瞿新姜應了一聲,窸窸窣窣地把睡裙脫了,換上了傅泊冬給她的。
衣柜還沒有完全關上,瞿新姜換好衣服,總覺得那道敞開的縫在勾著她動手。
于是她很小心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打開了傅泊冬的衣柜。
柜子里有一些衣服,還放置著那些很私密的物品,她不知道傅泊冬是不是都用過這些,也或許只是單純地放在這里。
她很容易又想到了傅泊冬犯癮時的樣子,于是耳廓很快就熱了起來。明明現在她們的距離沒有越界,可她的念頭過線了。
意識到這件事后,她連忙把柜子合上。
瞿新姜不想讓傅泊冬等太久,于是簡單化了妝就下了樓。
“好了。”
傅泊冬點點頭,看了瞿新姜一陣,在覺察到自己的心意后,再看見自己的衣服穿在對方身上,總覺得對方在無聲地暗示什么。
她太想做點什么了,按捺著伸出手,給瞿新姜整理了一下袖口。
瞿新姜抬著手,任由傅泊冬給她搗鼓袖子。
傅泊冬垂著眼說“一會如果有人搭訕,不用理會,跟在我身邊就好了。”
瞿新姜自然明白,出門后跟著上了車。
開車的還是黃頑,黃頑總是很沉默,如果不是上回的事,瞿新姜還想不到這司機還有功夫傍身。
傅文啟兒子的訂婚宴在鳳迂區的飯店里,這里時常舉辦一些慈善拍賣,還有各家豪門富賈們的酒會。
飯店里外都有保安,不少人已經入場了。
車上,瞿新姜猶豫地問“明婧阿姨呢。”
“不要告訴她。”傅泊冬聲音很淡,“但她總會知道的,只是事后知道也比來這受氣要好。”
瞿新姜覺得也是,換作是她,也不會想告訴明婧。
飯店的門口擺著訂婚雙方的立牌,做得很漂亮,女方的長相果然很陌生。
傅泊冬沒有立即下車,而是隔著車窗往外看,目光正對著那面碩大的立牌。
瞿新姜看不出什么,只是單純覺得女方很陌生,至少不是世家的千金,否則她不會連一點印象也沒有。
傅泊冬很冷淡地提了一下嘴角,“你看男方的面相,確實很像傅文啟和他的妻子,看起來很刻薄陰險,又斤斤計較。”
于是瞿新姜朝立牌上男方的臉看去,她實在是不會看面相,看不出什么。
“你覺得一個人,如果真的愛自己的妻子,會在對視的時候斜向另一邊嗎,他的眼里甚至沒有愛意。”傅泊冬點評。
立牌上,男方確實沒有直視自己的準新娘,但愛意這種東西,瞿新姜不是太懂。
她倒是在覃小琉的眼里見過類似于愛意的東西,但那只是覃小琉的一廂情愿,并且覃小琉的愛混淆著一種過分的癡迷,像是被蠱惑了心志。
傅泊冬環起手臂,“你覺得女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應該很喜歡傅峻。”瞿新姜說。
傅文啟的兒子就叫傅峻。
“作為親人,我很擔心傅峻會受騙,所以特地查了女方。”傅泊冬說得太冷淡,叫人聽不出半分擔憂,“女方畢業國外名牌,雙學位,還在繼續讀博,長相不錯,性格也很好控制。”
讓瞿新姜意外的,是傅泊冬的用詞。
控制。
她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泊冬的控制欲太強,以至于也把這樣的想法投遞到了別人身上。
可傅泊冬沒有再說什么,打開車門,“走吧,下車了。”
瞿新姜下了車,她看見傅泊冬屈起手臂,愣了一陣才挽了上去。
傅泊冬側頭笑了一下,她很喜歡這樣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