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的服務生查看了請帖后,兩人才進了飯店的門。
服務生檢查請帖的時候,神情有點奇怪,反復抬頭看了傅泊冬好幾眼。
瞿新姜莫名覺得,這不是訂婚宴,這是鴻門宴。
飯店里面被布置得很漂亮,一整個飯店全被包了下來,地毯全換成了新的,燈光和裝飾都很夢幻,看起來花了不少錢。
進門后,瞿新姜想,這一趟一定會碰見不少熟人,果不其然,進門就看見了上回在ktv里和宗燁一起起哄的女孩。
只是那女孩看見她時,跟見了鬼一樣掉頭就走,差點撞上了人。
瞿新姜一愣,回頭壓著聲問“我忘記問了,文肅星和宗燁后來怎么樣了。”
很顯然,傅泊冬沒有把這兩人太放在心上,因為瞿新姜問起的時候,她思索了一陣才答得出來。
“文肅星啊,之前因為我的施壓,他被家里禁足了一段時間,隨后公司被查出來一些問題,交了不少的罰款,目前人好像在國外。”
傅泊冬想了想,很平靜地說“宗燁半斤八兩,因為政治立場的問題,連帶著公司股價下跌,市值蒸發了不少,現在宗家也因為他忙得焦頭爛額。”
瞿新姜哪料到短短一段時間,竟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她不難聯想到傅泊冬,因為傅泊冬說得太平靜了,沒有一點點的驚訝,好像就是背后推手一樣。
傅泊冬揚了嘴角,“這些問題都不小,所以如果想掙錢,人不能往歪處走,是不是。”
“是。”瞿新姜說。
不少人正在悄悄地打量傅泊冬,都知道傅文啟和傅文詠的關系,不少人是奔著看熱鬧來的。
傅泊冬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很從容地來回走動著,偶爾接受幾句旁人的奉承。
瞿新姜就跟在邊上,不想離傅泊冬太遠,因為她知道有人看傅泊冬,也有人在看她。
她不能坦然地接受這些人的注視,那些目光帶著輕蔑和懷疑,好像她成了誤入的小丑。
甚至有人毫不遮掩地在她身側說“瞿家不是完了嗎,怎么她也能來。”
有人看到瞿新姜挽著傅泊冬的手臂,于是制止了同伴的話。
瞿新姜不由得往傅泊冬身側靠,突然后悔來了這里,不知道傅泊冬為什么要帶她來。
傅泊冬自然也聽到了,很快朝剛才說話的人睨去一眼。
說話的人忙不迭快步走遠。
瞿新姜心里不舒服,好像結疤的傷口又被撕開了,她進入這樣的場合,早該想到會受到羞辱。
傅泊冬一愣,這才發覺自己考慮不周,“很快就走了,再等一等。”
瞿新姜沒吭聲。
過了一會,傅文啟和傅峻進了場,還帶著門外立牌上的準新娘。
瞿新姜留意到,傅峻并沒有和他的未婚妻走得很近,未婚妻稍微落后一些,還提著裙子走得似乎有點吃力。
那位準新娘化著漂亮的妝,一雙眼定定看著傅峻,笑得很好看。
傅文啟上臺時特地掃了一圈,然后目光毫無意外地頓在了傅泊冬身上。
傅泊冬穿著一身黑裙,很顯眼,看起來很格格不入。
但瞿新姜站在她的身邊,就顯得她不是那么的落寞了。
傅文啟笑得很開,上臺先說了一番歡迎詞,然后又介紹了自己的兒子和準兒媳婦,讓大家忘掉一些不高興的事情,盡情投入到宴會中。
他話語里的“一些不高興的事情”,似乎意有所指,所以不少人又朝傅泊冬看了過去。
傅泊冬臉上的神色自始至終沒有什么變化。
瞿新姜本來也很從容,因為她知道傅泊冬能把一切都應對得很好,但是她看見傅文啟致辭結束后就下臺了。
下臺本來沒什么,然而傅文啟正端著酒往她和傅泊冬的方向來。
瞿新姜下意識看向傅泊冬,很輕地拉住了對方的袖子。
傅泊冬回頭,嘴角微微勾著,笑得極其冷淡,卻讓瞿新姜感到隱約的安撫。
遠處,傅文啟已經帶著傅峻和準兒媳走了過來,隨之投來的,是許多未遮掩的目光。
傅泊冬也順手招來了服務生,端起了服務生托盤上的酒。
其實對這種宴會上的酒,瞿新姜多少有點抗拒,因為犯過錯,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但傅泊冬把酒端了起來,還給瞿新姜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