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嗓子有點干。她望著那輛車,一步也沒有邁進,像是自暴自棄一樣,“你回去吧,你說過不會限制我的出行,我想在外面待一會。”
一頓,她刻意說出口的話像是逐客,又像是有所期許,“你別跟我。”
于是傅泊冬的車開走了。
林珍珍打了電話過來,問瞿新姜現在在哪里,很快又說培訓的老師給她放了一天假,今天是空閑的。
瞿新姜站在街邊,看著林珍珍騎著車過來。
林珍珍戴著頭盔,臉遮了大半,起初瞿新姜沒認出她來,但是林珍珍很大聲地喊了“姜姜”。
瞿新姜哭過的眼有點紅,所以林珍珍開到她面前時,怔愣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說完,林珍珍往前縮了點兒,給她騰位置。
坐上車,瞿新姜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沒什么。”
林珍珍腳撐著地,“我下午的培訓取消了,但其他人還是照常,好像是傅泊冬的意思。”
瞿新姜抿了一下嘴唇,說傅泊冬不管她吧,也不是完全不管,說治病不完全像治病,說羞辱也不完全是羞辱。
她茫然無措,“剛去參加了一個訂婚宴,出來時我讓傅泊冬把我放下車。”
“吵架了”林珍珍問。
瞿新姜嗯了一聲,聲音低低的。
林珍珍把她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已經不在原先那個狹窄的房子里,住得比之前好了一些。
進門后,瞿新姜四處看了看,最后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屏幕是黑的,她還是有所期盼。
林珍珍問“是不是傅泊冬又說什么了,你要不回來和我一起住吧,看你和她待在一起,好像總是不開心。”
瞿新姜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總是不開心,只是很容易覺得委屈。
“她說什么了”林珍珍倒了一杯溫水。
就著林珍珍的話,瞿新姜回憶車上的種種,傅泊冬確實沒說什么,只是她的情緒忽然到了臨界點,很短暫,又很突然地爆發了一下。
“她倒也沒有說什么,是我自己憋不住。”
過了一陣,瞿新姜又說“傅泊冬生病了,我很希望她好起來,可是她也弄得我很難過。”
林珍珍不是那么清楚瞿新姜和傅泊冬的事情,可她還是選擇站在自己朋友的這邊。傅泊冬對她施以的援手,她可以不要。
在掉頭后,傅泊冬沒有回嶺洋,而是去了公司。
頂層的辦公室里,她坐在座椅上走了一會神。
窗外的天不怎么藍,有點陰沉沉的,在她的角度,可以看見遠處的海灣和高塔。
網絡上,她故意讓人放出去的消息還在繼續發酵,不光是傅峻騙婚,傅文啟的公司也暴露出越來越多的問題。
可是這些傅泊冬都不關心,她在想,瞿新姜這時候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的心繃得很緊,指間夾著的沒有點燃的煙被她折彎,卻沒有突如其來的欲念將她淹沒。
傅泊冬知道她明顯又做錯了,卻無從檢討。
然后,林珍珍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之前想知道一些關于瞿新姜的事,所以特意讓助理給林珍珍留了自己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