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傅泊冬把發圈扯落,卷發被壓得更折了點兒。
天色已經暗了很多,再遲一些,天幕就要像墨汁潑灑。
停車場里,在瞿新姜上車后,傅泊冬還在外面站著,她很突然地偏開頭,打了個噴嚏。
瞿新姜坐在車里,隔著車窗巴巴往外看。
傅泊冬這才上了車,連上車的姿勢都不太自然,怕還是有點疼的。
“餓了嗎。”
“還好。”瞿新姜沒什么感覺,倒是滑盡興了,就跟被人松了骨一樣,周身舒暢。
傅泊冬撩了一下頭發,把遮陽板拉了下來,推開鏡子照了照,想想又把凌亂的卷發束起,這才啟動了車。
“現在我們去哪”瞿新姜玩上頭了,總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么盡興了。
傅泊冬把車開出了停車場,“去吃飯。”
瞿新姜應了一聲,沒有異議。
車開到地方的時候,瞿新姜已經快要睡著了。
滑雪時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等心平靜下來,才覺累。
瞿新姜半夢半醒的時候,被傅泊冬摸了一下臉,那溫潤的觸感在她臉上很輕地托了一下。
她連忙睜眼,扭頭朝窗外看去,燈光是暈黃的,四處很安靜,乍一眼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傅泊冬沒有立即下車,而是把響鈴的手機從包里拿了出來,接通電話說“沒事,按計劃把消息放出去就是了。”
窗外暈黃的燈光下,瞿新姜看見了樹木間的一些仿古的建筑,有亭臺有樓閣,假山堆疊,造景很漂亮。
傅泊冬還在接著電話,“嗯,打碎的玉按價還回去了嗎。”
“其他的不用理會,傅文啟不敢再糾纏了,最后一個消息放出去后,會有人來查他。”
有條不紊的,和滑雪館里笨拙的模樣判若兩人。
瞿新姜雙手按在車窗上,車里開著暖氣,所以車窗并不冷。她很仔細地四處掃視,企圖猜出這是個什么地方。
傅泊冬打完了電話,這才松下了緊繃的心神,“是溫泉山莊,看出來了嗎。”
瞿新姜回過頭,眼是亮黑的。
傅泊冬突然覺得很靜謐,好像光在車上坐著就很舒坦,她又想親瞿新姜了,這一次想親瞿新姜的眼睛。
下車后,山莊的主人親自過來接待,擺了滿桌的好菜,還唯恐招待不周。
山莊主人穿著一身中山裝,看出來是會認真拾掇自己的人,渾身滿是書卷氣。他有點好奇瞿新姜的身份,于是多看了幾眼。
瞿新姜不太自在,一直垂著眼,她有時候會分不清投來目光是善意還是惡劣。
主人笑說“我妹妹最近參加了一個節目,錄制的時候我去探過一次班,好像見過這位小姐。”
瞿新姜錯愕地望了過去,“請問您的妹妹是”
主人神色中透露著驕傲,顯然頗為自豪,“孟紫苓。”
沒想到還是個熟悉的名字,就連傅泊冬也不由得側目,“是姜姜第二輪的同臺搭檔。”
那位主人恍然大悟,“難怪眼熟,原來真的見過。”
他一頓,又很溫和地說“那天我在現場,舞美很不錯,臺上的人也很好看,兩人的配合很有默契,所以印象很深。”
瞿新姜略顯局促地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