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瞿新姜想,這應該是告白吧。
她果然沒有猜錯,傅泊冬想做的事,可她所想的一模一樣。
傅泊冬的告白
就好像創口百出的冰面突然被大火烤化,那些破損的堅冰稀里嘩啦地破開。
她是漂浮的船只,被傅泊冬的領海包容。
瞿新姜久久沒回過神,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企圖給自己的耳朵找一個適當的借口。
可是傅泊冬離得太近了,近到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除了水聲外,這里好像再沒有其他的干擾因素。
她不可能聽錯。
花灑下的水聲并不大,和淅瀝潤雨一樣,很輕。
既然不是聽錯,瞿新姜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用半分鐘消化了傅泊冬的告白。
有時候,她確實很難解釋傅泊冬為她做過的種種,硬要找個說法,那傅泊冬一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點什么。
合同還在的時候,她能把傅泊冬的種種當做是條件互換,是為了治病,再后來傅泊冬道歉,她又沒法將傅泊冬的言行歸類于刁難。
傅泊冬的病癮,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除了這沾染了情色的病癮外,傅泊冬總是顯得很無欲無求,好像只要保持著一種平衡,她就能夠滿意。
所以瞿新姜想不到,傅泊冬會說喜歡。
她很驚詫地張著唇,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態,很適合被親吻。
隔間的門還敞著,外面有涼氣鉆進,傅泊冬伸手合上門,還插上了插銷。
咔。
在流水聲中異常清脆。
瞿新姜的心也跟著繃得很緊,隨著這一聲響,腦仁好像被軋花機軋過,成了一團棉花,變得糊里糊涂。
她早知道自己完蛋了,本來打算小心翼翼藏好,因為傅泊冬不像會喜歡人,所以她那突然明了的滾燙心思不一定能得到回應。
可沒想到,傅泊冬忽然來了這么一出。
瞿新姜的氣息好像被水溫焐熱,她很錯愕地說“你說什么。”
然后傅泊冬看著她,水汽中那張臉像被洗滌的玉,連眸光都顯得格外溫潤。
只是她似乎不想給瞿新姜思考和喘息的機會,將瞿新姜錯愕卻不抗拒的模樣看在眼里,用很直白的話,果斷得像在迫使瞿新姜接受這個事實。
“我在表白,也想親你。”
太直白,就算傅泊冬刻意放緩了語速,瞿新姜也紅了耳朵尖。
于是,瞿新姜的目光如同受到逮捕,不由得落在了傅泊冬的唇上。
傅泊冬的嘴唇很好看,唇峰很明顯,如果把口紅涂厚,就會顯得很豐盈。只是傅泊冬在旁人面前太擅長挑剔,以至于讓人覺得,她說話的嘴也是刻薄的。
瞿新姜很輕地咽了一下,認為是在花灑下待了太久,水分因血液的循環而加速丟失,所以口渴了。
傅泊冬笑了,抬手捏住了被壓在兩人中間的浴巾一角,布料濕了水的邊角軟趴趴地貼在身上。
瞿新姜生怕兩人間隔著的那張浴巾會往下墜,連忙也扯緊了。她甚至不敢把視線往下垂,因為用來遮蔽的浴巾太過單薄。
“所以行不行”傅泊冬放輕的聲音也像是溫熱的水流,不疾不徐。
平時做事一絲不茍的人,這會兒像在要糖。
就算是上一輩的人,也會對她贊不絕口,可誰能想到,傅泊冬的年紀也就二十幾。
很年輕,在一些家庭里,還是能在家人面前撒嬌的年紀。
瞿新姜愣住,耳朵尖又被傅泊冬放輕的嗓音燙了一下。
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傅泊冬的姿態和聲音如同藤蔓般,纏上她的心尖。傅泊冬坦白了自己想做的事,她也被拽進了同樣的饞渴里。
瞿新姜干燥的唇一動,很別扭地說“能不能先回去。”
“可以。”傅泊冬捏著浴巾一角,欣然回答。
瞿新姜不想直勾勾地盯著傅泊冬的唇,于是慌亂地垂下了眼,目光猝不及防落在兩人緊碰的肩骨上。
瞿新姜沒想過和誰做那些越界又親密的事,可如果是傅泊冬,她可以。
傅泊冬卻沒有立即離遠,求證一般問“所以你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