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是什么感覺。”傅泊冬像在循循善誘。
瞿新姜抿了一下嘴唇,覺得傅泊冬欺人太甚,硬著頭皮問“你希望我們是什么關系”
傅泊冬笑著把頭傾了過去,潮濕的卷發貼在了瞿新姜的頸側,燙過的頭發并不是那么柔順。
瞿新姜頸側被搔得有點癢,微微縮起脖子。
“我”傅泊冬的頭近乎要抵至瞿新姜的肩上。
傅泊冬在斟酌,她思考了很久,讓瞿新姜有點緊張。
瞿新姜因此忐忑了起來,她不喜歡一些顯得很臨時,很不懷好意的關系,比如地下情人,又或者是炮友一類的。
如果傅泊冬這么回答,她覺得她會處理不好自己的情緒,會抗拒,會不開心。
“你說啊。”瞿新姜近乎焦灼。
她急促的呼吸聲就在傅泊冬的耳畔,這種在情感上過于誠摯的期許,順著耳廓直接撞上傅泊冬的心尖。
傅泊冬的斟酌,好像成了瞿新姜的脆弱。
瞿新姜對于感情,有著太過純粹的期盼。
所以傅泊冬開了口,明明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稱得上是輕浮,她說出口的話卻不佻薄,咬音咂字著,顯得很認真。
“我希望能是一段比較長遠穩定的關系。”
然后傅泊冬頓住了,像是在借這短暫的時間,掂量瞿新姜對這一席話的接受度。
“一段”瞿新姜目光直瞪瞪的,心跳得飛快,就隔著這么一張浴巾,她覺得傅泊冬一定能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
“一長段。”傅泊冬補充。
瞿新姜的焦炙漸漸消退,“比如”
“就比如,”傅泊冬想了想,“我們一起出門,有人問起你是我的誰,我”
瞿新姜的思緒幾乎被攪得如同混沌一片,她合起的微張的唇,心底的期許要奔涌而出。
她的眼睛很黑,尤其還濕淋淋的,傅泊冬看得心口有一瞬憋窒,企圖找到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詞。
“嗯”
“我能夠回答,你是我的愛人”
傅泊冬微頓,“對,愛人。”
瞿新姜曾在傅泊冬口中聽到過“愛人”這個字眼,只是那時候形容的是旁人。
好像傅泊冬對相伴著的兩人,總是很敬重欣賞,她不會簡單又輕薄的把兩夫妻,亦或是什么同性情侶,用情人和伴侶來概括,她會表述成“愛人”。
這是瞿新姜在瞿漛和覃小琉那沒有見識過的,頭一回聽到傅泊冬這么說的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新奇,原來真的會有人在嘴上也這么說。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她和傅泊冬的心是一致的,又或者說,她缺失的部分,能夠從傅泊冬這里找回來。
就像是魚歸大海,水匯湖海,她找到了可以稱作是歸宿的所在。
所以瞿新姜又想哭了,只是眼鼻稍稍泛酸,她的眼梢就紅了。
紅得太過分明,不是被水汽熏的。
傅泊冬說往后抬起了頭,猝不及防看見了瞿新姜紅著的眼梢,忙不迭抬手碰了過去,就跟想為她遮掩一樣,“怎么了。”
“我們回去吧。”瞿新姜說。
傅泊冬說“好”,她關掉了花灑,扯著濕了的浴巾,手繞至瞿新姜后背,把對方的身裹了起來,而自己又重新扯下了另一張浴巾,很隨意地披在了身上。
瞿新姜氣息燥熱,因為她很身上被傅泊冬裹得很好,而傅泊冬并不荏弱的身體卻在浴巾下若隱若現。
傅泊冬并沒有覺得不自在,甚至好像可以在瞿新姜面前袒露無遺。
瞿新姜拉開了插銷,在鄰間擦了身,換好了衣服。
所以溫泉并沒有泡到,兩人只是在更衣室里磨蹭了一下,很快便回到了嶺洋。
回去的時候,劉姨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開門聲匆匆回頭,訝異地看到兩人同樣濕潤的頭發,“怎么頭發都濕了。”
瞿新姜臉很紅,沒有說話,可看在劉姨的眼里,像是生病了一樣。
劉姨連忙說“哎呀,趕緊去洗個澡,把頭發吹干了,這樣濕淋淋的怎么行,別病上了。”
傅泊冬說“沒事。”
而瞿新姜腳步很快地往樓上走,連鞋都沒有換,踩得木質的樓梯咚咚響。
劉姨神色莫名,注意力很快被電視劇里相擁的主角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