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哭。夢里的那個自己再次提醒。
從知道是自己的哭聲殺死了那個女人之后,她便發了誓,永遠不會再哭了。
跨上馬,挽最強的弓,握最堅的刀
惟其如此,才能保護一切需要她保護的人
姜含元緊閉著的眼皮忽然一動,還沒睜眼,反手便抽出了身上帶的刀,自那她從小起便重復了無數次的噩夢里猛然坐直身體。
“阿姐醒醒”
“是我。”
夕照黯淡,一個瘦弱的少年站在幾步之外,見狀,微微后退。
“父親派我來請阿姐回去。”
燕乘望著面前這雙布滿了紅絲的充血的殺氣流露的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阿弟來了。
姜含元目中殺氣退去,略微茫然地環顧四周。
日將西落。她靠坐在母親的墓碑之側,竟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閉了閉目,慢慢吁出一口氣,收了刀。
“是我父親那邊來消息了嗎”
她問。嗓音嘶啞而疲倦,仿佛一片撕破了的綢緞。
“是的。樊將軍來接阿姐你。”
“他說,京中的迎親使者到了,要接阿姐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