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解了她的衣襟,連著內外幾層一道從她肩上褪落,遇到傷口黏連之處,便如方才那樣,慢慢軟化后揭開,終于,他幫她將染滿了血的污衣全部除去,露出一副裸,身。
展露在他眼前的這女子的半身,肌膚雖布了道道傷痕,甚至,幾處又有鮮血在絲絲地外滲,但或許是燈色太過昏和,又如此臥于一片猩猩紅的錦鋪上,映得傷身竟也有些灼人眼光。
又或許也是她此刻太過柔順安靜了,令束慎徽更是憑添幾分不習慣的感覺。
縱然他方才在心中一再地告訴自己,他是她的夫,先前也不是沒有過和她的親密。何況,他也只是要替她敷傷罷了。此刻落了衣的她,就和他外面的那些手下人一樣,完全沒有什么區別。但當最后,真的如此面向著面,他動了一下的手,還是停頓住了。
想必她心里也是不愿自己碰觸的。
他又想起了和她前兩次的親密經歷。
第一次極是無趣。
第二次也極是無趣。
反正,各有各的無趣。
甚至最近的那次,比大婚之夜還要來得叫他不愿過多回想。想起來,他就懊悔得腸子都要斷開了。
他若無其事挪開了目光,改落到放在近旁的那只藥包上,用平平的聲音說,“等下我再幫你后背上藥吧。我先出去看看飯食如何了。你想必也餓了。”說罷走了出去,在棚外的夜色里靜靜站了片刻,估計她自己應當已敷好前胸的幾處傷了,才又返入。
果然,他進,就見她已自己臥上錦幔,人趴于馬鞍之上,長發也撥到肩側,露出了裸背,在靜靜地等著他。
他靠過去,跪坐在旁,替她繼續清理后背的創傷。現在大約是不用直面正睛和她相對,他的膽色恢復了,一邊替她上著藥,一邊視線掃過身畔裸背。
雖然此前和她已有過那樣的經歷了,但實話說,他并未有機會細看她身子如何。此刻打量了一眼。
她腰身窄細,但和普通女子那種猶如扶風弱枝般的纖細完全不同,大約是常年習武的緣故,她的腰身是圓而細的,充滿彈性的力量。背線如流水般漂亮,脊的中間,更有一道深深的脊溝,自肩胛中間,一路下去,最后消失在了堆于腰下的衣裳里。燈色從側旁照來,深溝隨她此刻趴臥的體態,化作了一道微微弓起的暗影,意外得充滿誘惑,讓人有種想沿它的溝路一路撫觸下去的念頭
“殿下你可以快些的。我當真不痛。”
應是覺他手速有些緩了下來,方才一直趴著沒動仿佛睡過去的她忽然出聲,又提醒一句。
束慎徽一凜,驟然回神,不禁暗愧。
他若無其事地唔了一聲,隨即專心,加快動作。
快替她敷完藥的時候,他的目光再次落于她背上的那道長長的舊傷上,忍了幾忍,終還是忍不住,狀若隨口地問“這背上的舊傷,是如何來的”
他問完,看她。見她趴著沒動,片刻后,才聽到從那烏鴉鴉的發絲堆里鉆出來一縷聲音,“就是從前戰事里不慎不值一提。”
他聽她言語含糊,顯然是不想說,不禁再次后悔自己多話,方才竟沒能忍住。面上卻哂然道,“不想說便罷我也就隨口一問”不再提了,將她背上的全部傷處都裹好,最后將一件干凈衣裳披她身上遮肌,扶她肩臂,助著坐起身后,再出去,取來飯食,說“你吃了便睡吧。我出去,不擾你了。”
姜含元看著他卷起藥袋,邁步要出,遲疑了下,朝著前方背影叫了一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