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嗯嗯地隨口應著。公主見他心不在焉的一副樣子,知他事忙,既然只是空擔心一場,自己也就沒事了,于是告退。
束慎徽起身送她出了文林閣,立于階上,等她身影遠去,轉身入內。
轉眼兩日過去,明日便是春賽。攝政王實在是忙,竟被事務纏住,連著兩天沒回王府。
又一個日暮天黑,文林閣里燈火通明,飄出來一縷煎煮散發出來的藥味。
候著藥湯出來的空,老太監吩咐小侍盯緊爐子,自己輕手輕腳地入內。
攝政王穿一身便服,坐于案后,手握奏章,一目十行,正在看著。
“殿下,張寶來了,問殿下今夜是否回去”老太監輕聲說道。
他起先未答,稍頃,問“誰差他來的”
“說是莊嬤嬤。”
“說我事忙,不回了。明早再去接她入宮吧。”他淡淡地道。
老太監應了是,待要出,看一眼面前的身影,遲疑了下,又道“殿下,莫若老奴也順帶告訴張寶一聲,叫他回去和莊嬤嬤道一句,就說殿下你是前夜淋了雨,人有些不適,懶怠動,這才沒回。免得莊嬤嬤憑空記掛”
攝政王恍若未聞,一言未發,繼續低頭翻著手里的奏章。
老太監再等片刻,躬身,退了出來。
“爹爹,殿下今夜回嗎”張寶問。
“你回去告訴莊嬤嬤,殿下前夜淋了雨,有些燒了起來,今夜便就不回了,免得又吹風。他明早再回去接王妃。”
張寶呀了一聲,急急忙忙出了宮,趕回王府,一口氣地跑了進去,找到正在等他的莊氏,喘著氣道,“莊嬤嬤不好了殿下淋了大雨,發了個大燒我過去,滿鼻子就聞到濃濃的苦藥味也不知人怎樣了,怕是都要暈厥了,還說明早要親自回來接王妃哩”
前夜攝政王夫婦房中發出異響,仿佛猛力之下,撞翻大件,莊氏當時聽得清楚,接著王妃應說無事,再接著,攝政王便走了,有些不快的樣子。這兩日他沒再回來。莊氏實在不放心,又不好在王妃面前提及,所以今夜悄悄讓張寶去問一聲。聞言吃驚,更是擔心,匆匆忙忙入了繁祉院的寢堂。
姜含元帶著幾名侍女,正在收拾行裝。
等到明日六軍春賽結束,赫王一行人便也將離開長安回往八部。接下來很快,就是束慎徽先前說的南巡了。
小姑娘那日被他嚇住,這兩日沒再來尋她。她無事,晚上便提早收拾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