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殿下也和我一樣,不必放在心上。往后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比起殿下與我當初議定好的大事,似如此的小事,實是微不足道。殿下你日理萬機,當真不必為此而分神。”
她說完,環顧屋內的擺設,看了眼那張床榻,收回目光。
“殿下你行路極是疲乏,我看得出來。你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不打擾了。”
她說完,面含微笑,朝束慎徽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朝外走去。
束慎徽只覺猶如當頭遭了一記悶棍,毫無準備。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看她就要開門而去,沮喪、不甘、迷惘,或許還有幾分嫉妒,各種感情在他的心里翻涌著。
那個狂風暴雨的夜是過去了,但他至今沒有走出,備受煎熬。
她呢遠離了他,她竟快樂如斯。
他的眼前浮現出她在大帳之前席地斜坐,執劍擊案,縱情大笑的那一幕。
憑什么她如此亂了他心,說走就走,丟下他一個人沉淪
他再也忍不住,邁步追上,伸出手,攥住她的腕。
“我是錯了。起初謀算你。娶了你之后,也沒有盡到為人夫的職責,能夠處處叫你滿意。但我已經知錯,我也向你賠罪了。你對每一個人都是那么好。你的部下、蕭琳花、戩兒,甚至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什么,唯獨對我,如此狠心”
他眼底那一層因行路疲乏而未曾消去的紅色血絲此刻變得愈發濃重,以致于連一副眼角都顯得紅了起來。
姜含元望著面前這男子。
他便如此,固執地攥住她的手,不放她走,一雙通紅的眼盯著她,咬著牙,用再次變得沙啞的聲音,如此一字一字地問她。
姜含元凝望了他許久,終于,輕聲說道“殿下,我不妨實話和你說吧,我對你,也是有幾分心動的。和你在錢塘一起度過的那幾天,大約是我這一生當中最為快樂的幾天了。我也喜歡你的母親。倘若我自己的母親也還在世,我想應當就是她那個樣子的。但是那樣的快樂沒有根基。稍微起了一點變化,便會如同鏡中花,水中月,沙基上的大廈,轉眼消失。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明。如今的煩擾,便已遠甚所能得的快樂,何敢談一生之長”
“殿下,問問你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么你是真的喜歡我姜含元這個人,還是因為你沒法完全得到我,所以你才念念不忘,不肯撒手”
“殿下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的一些少年過往,我大約是知道的。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知我是怎樣一個人。你也不知我的過往。你說得再多,你因為這樁婚事而對我生出的這幾分可憐的感情,也無法令我信任,更無法叫我心甘情愿將我的全部余生和你系在一起。如今你卻強行要我把我的心挖出來交給你。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她搖了搖頭,抽出了自己的手。
“如今這樣很好我不想再有任何的改變”
她用強調的語氣說道。
城外軍營,隨著攝政王和將軍的離去,犒宴也開始收場。張駿和楊虎的關系向來親近,二人平日也同寢一帳,不見他回,找了找,在大營的轅門附近找到了人。
他仰在一塊巨石上,嘴里叼著根枯草,眼睛望著頭頂的夜空。張駿上去,推了推,“喝醉了躺這里喝西北風等下要凍死人的”
楊虎吐掉嘴里的草籽,懶洋洋地翻身坐起。
張駿一邊拽著他回帳,一邊道“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聽說晚上你還盤查攝政王他問你話,你還不應幸好攝政王大量,沒和你計較”
他扭頭,看了眼城池的方向,“不過說真的,攝政王看起來和咱們將軍是真的相配當初聽說將軍要嫁他,咱們青木營里好些人都不服。方才我走了一圈,他們都在說好了”
楊虎一言不發,丟下張駿,往睡覺的營帳大步走去。這時,轅門外縱馬來了一個信使,高聲喊道“雁門來信長寧將軍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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