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一時還沒想好如何處置,只能先盡力壓著事,正好他回了,晚上一收到消息,立刻就派陳倫前來見他。
“徐家的那個奴仆呢”束慎徽聽完問道。
“御史中丞將人暫時扣下,以備日后對質。或是恐懼,昨夜人解了褲帶,自己懸索,上吊死了。”
束慎徽默然。
陳倫望著他燭火映照下的凝重臉容,心情極是沉重。
徐范那里也就罷了。他身居高位,政敵環伺,卻治家不嚴,兒婿口舌惹禍,按律處置,咎由自取。
最大的問題,是這種議論若被擺上臺面,叫少帝知道了,他將如何做想雖說少帝和攝政王向來親密無間,但論到如此敏感的問題,絕非小事。這才是這個舉報,最為可怕的地方。
“我知曉了。你回吧,讓賢王和御史中丞照制做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正當陳倫意亂之時,很快便聽到束慎徽如此說道。
他一怔,望向他,“殿下”
“就這樣吧。”
他起了身,轉頭,望一眼窗外。
此時這間繁祉堂的書房里寂靜極了,連細小冰雹砸落在屋頭檐瓦上發出的窸窣之聲,都能清晰入耳。
他回過頭,望向自己的老友,面上露出笑容“天氣實在不好,怕下半夜嚴寒更甚。你也早些回,多陪我阿姐。明日朝堂見。”
這是結束會話的意思了。
這件事,不管是純粹的偶然,還是有人借機推動,雖然出了,但只要他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壓不下去的可能。便如御史中丞,向來中正,以孤直膽敢死諫而聞名,收到如此舉報,也是不敢直接上奏。可見攝政王于朝廷的影響力是何等之巨。
退一萬步說,即便此事當真是有人在后,那個指使了徐家奴仆的人不甘,過后再推動事端,但到了那時,攝政王有了準備,又豈會毫無應對。
此刻,他卻做了如此的決斷。
陳倫只能照辦。
當夜,賢王便與御史中丞叩開宮門,面見少帝,稱昨日收到了如此的舉報,查證過后,呈報御前,請皇帝圣裁。
攝政王府的那間書房里,陳倫走后,束慎徽也要回寢堂歇了,走之前,他想取一冊書,帶到枕邊睡前翻閱。他走到書格前,正尋著,視線落到了近旁的一口書缸上。那缸里收了些雜亂的等待處置的字紙,預備或收起,或廢棄。但因他上半年便出了京,始終放著,府中下人便也不敢隨意處置,這些雜紙便一直留了下來,如今上面已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看見當中有幾張臨帖的紙,抽出,看了看,不禁如獲至寶。竟是她從前臨他碑帖所留的幾張習字。
束慎徽就著燈火端詳了一番她留的字,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指尖也循了她的墨跡,輕輕摩挲了幾下,又吹去上面的蒙塵,最后帶著回了寢堂,擱在枕畔,隨即熄燈上榻,閉目,聽著窗外的雨雪雜聲,靜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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