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婆子今日很暴躁,大喜的日子發生這么多事一樁接一樁的,她都要懷疑給她看婚期的村中長輩是不是故意害她。此時發現原來楊氏進門不需要聘禮,而她的東西都被騙了,哪怕那人是她隔房嫂子,滿腔的怒氣也不下去了。
當時就撲過去,手指都要指到人家臉上了,“你這喪了良心的,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家人的東西也能昧下。”
那邊開始掰扯起來,“難道你媳婦沒進門楊氏哪點不好,人家進門后操持家里內外,誰不贊她一聲勤快我作為媒人,難道不能收謝禮”
楚云梨沒理會,狗咬狗一嘴毛。她和馮安一起將人扶上牛車,揚聲道,“勞煩大家幫我娘做個見證,聘禮我們沒收,帶來的東西改日回來拿,我們沒有對不起杜家的地方,問心無愧我現在想說的是,這門親事,從今日起作罷。”
說完,就催促馮安離開。
“不許走,把我鐲子還給我。”吳氏追了過來。
楚云梨冷笑,“那是你們杜家給我娘的補償。要鐲子,拿銀子來換。”
說完再不理會,一把拿過馮安手中的鞭子,朝牛屁股上狠狠抽去。
吳氏趕緊讓開,身形頗為狼狽。
牛車比人快多了,很快就到了家門口。楚云梨和馮安把人弄進門,隔壁何楊氏在門口見到,訝然道,“你娘這是怎么了”
楚云梨隨口道,“摔了一跤,受了傷了。沒有大礙,養養就好了。”
何楊氏滿心好奇,問道,“那怎么是你接回來養杜家今日不是有喜么,怎么你娘還回來了”
馮安扶著人進去了,楚云梨回身,一把將大門帶上,也將何楊氏好奇的臉關在了外頭。
將人安置好了,馮安又去了廚房熬藥,楚云梨則幫她找了東西墊上,趕緊打掃了一下屋子,這間屋子許久沒有人住,有些寒涼,“我讓馮安給你點個火盆,你好好養著,別多想。”
“大丫,我”楊氏垂著頭,手抓著被子,“我覺得沒臉見人。那藥,以后別熬了。”
楚云梨動作頓住,狐疑的打量她半晌,突然問,“你不會不想活了吧”
“活著做什么呢”楊氏語氣低落,“除了讓你爹蒙羞,讓你丟臉,讓外人笑話,還有什么用呢”
楚云梨面色嚴肅,“如果我帶你回來你就想尋死,那還不如留你在杜家半死不活。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外人的議論和目光”
楊氏若有所思,恰在此時,馮安端著藥碗在門口敲門,楚云梨接了進來,遞到楊氏面前,“喝了吧,別的不說,我現在招贅,以后的孩子姓何,你就不想看看”
聞言,楊氏的眼睛亮了亮,伸手穩穩接過碗,聞著那么苦的藥她一口喝完,“想。如此,我也算對得起你爹了。”
楚云梨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楊氏就怕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到了后來對不起就她自己,還有她的女兒。
不過如今有了精氣神,她也微微安心了。
楊氏回來養身子,楚云梨和馮安每日給她熬藥,還買了肉蛋做給她吃,幾日之后,楊氏自己也愿意出來曬曬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