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楚云梨如約去了來緣樓,進門后被伙計帶上了三樓,等了沒多久,尚書夫人就到了,讓人意外的是,藍夫人也跟著。
看她昨天的的神態,分明是想問她關于藍府或者藍鈺的事,帶著藍夫人還怎么說
正疑惑呢,尚書夫人就對著后頭進來的藍夫人道,“今日不早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兒我送妍兒回來。”
藍夫人擺擺手,“我不放心,妍兒就像是我女兒一般,我帶她出來,自然要帶回去,要不然鈺兒該說我了。”話里話外意思是藍鈺對那位妍兒比她這個母親還上心。
楚云梨不著急,慢慢喝茶,大不了就當是出來散心。本來還覺得今日怕是談不成了,沒想到那邊的尚書夫人一下子就冷了臉,“怎么,你這是還想和前兒媳婦敘舊還當著我的面,是想要挑釁尚書府嗎”
藍夫人本來打算坐下,屁股都挨著凳子了,聽到這話忙站起身,“不是,親家母,你誤會我了,我純粹是陪著你順便等妍兒”
楚云梨撐著下巴,曾經顧氏可沒給過她這樣的難堪。這位尚書夫人可真是一點面子不給,要知道雖然如今嚴秋語和藍夫人沒關系了,但是她始終是晚輩。
尚書夫人已經不耐煩,打斷她道,“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讓她出事,會送回去的。我和黎姑娘有話要單獨說。”
藍夫人再也坐不住,歉意地笑了笑,站起身往門口走,準備出門時回升看向楚云梨,笑道,“秋語,我一直都是把你當做女兒的。”
語氣真心實意。如果沒有發生以前的那些事,興許楚云梨都信了。
屋中只剩下尚書夫人和楚云梨兩人了,尚書夫人喝了茶,才問道,“黎姑娘,我想知道當初你離開藍府的真正原因。”
楚云梨驚訝,“將軍府出事,我和母親被他們趕出來的啊。還能有什么原因”
尚書夫人沉默了下,道,“他們說你和安陽侯府四少爺找了借口帶著母親出門,嫁妝都不要了。后來在安陽侯府過不下去,又回頭找他們要嫁妝。”
楚云梨無言,“這些話您信嗎”
“自然不信。”尚書夫人滿臉無奈,“但藍鈺長得好,我女兒她心悅藍鈺,非君不嫁。”
這個就真沒辦法了。
尚書夫人沉吟半晌,又問,“你說藍府趕你們母女出去,你幾個月后回頭問他們要嫁妝,這里頭他們愿意還你嗎”
“當然不愿意。”楚云梨一點都沒有幫著遮掩的意思,“我說了,不還嫁妝我就去告,還會鬧。”說到這里,她瞄了一眼尚書夫人,“那個時候正是你們兩家議親的要緊時候,他們大概也怕我把婚事攪黃了。”
尚書夫人錯愕,“你這么說,倒是尚書府成全了你”
“算是。”楚云梨點頭,如果不是藍府看中尚書府這門親事,她的嫁妝大抵是沒這么順利要回的。
尚書夫人也沒想到她這么坦蕩,有些惱怒,“你為何不提醒我”
“提醒有用”楚云梨反問,“當初我們母女離家時那樣狼狽,你們既然要結親,自然也打聽過,哪怕不知道內情,也該有些懷疑才對。”
尚書夫人啞然,抬眼看向屏風后,很快走出來一個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還有些不耐煩,“娘,你讓我聽這些有什么用夫君早就跟我說過,當日她會離開本就另有內情。再說了,哪怕就是因為將軍府沒落了才讓她離開,那我們尚書府怎么也不會如將軍府一般吧”
這倒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