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若是好好的,嚴秋語一輩子當順風順水才是。而面前的新任藍少夫人,只要娘家尚書府穩當,她的位置就穩當。
“而且,如今我已有了身孕,和黎姑娘自然是不同的。”最后一句話,妍兒眉眼間滿是甜蜜,對著楚云梨時,還有些自得。
楚云梨啞然,算算時間這姑娘進藍家的門一個月都不到,現在就有了身孕對面尚書夫人笑吟吟看著,居然沒覺得這話不對。
不同就不同吧,有身孕也是好事,姑娘家能順順利利過一輩子不容易。
一頓飯之后,三個人一起下樓。走到二樓時,看到門口一個身著華貴的婦人從門口氣勢洶洶而來,帶著下人和不少婆子,直奔四樓。
來緣樓四樓能過夜,私密性好,不過價錢也高,等下沒有人住的起。見這婦人毫不避諱往樓上去,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好奇,就連尚書夫人母女都頓住了腳步。
很快,那華麗婦人到了四樓,邊上的婆子一腳就踹開了門,之后里面很快傳來婦人的呵斥聲,緊接著就是男子痛苦的一聲慘叫,最后是年輕女子的尖叫。然后就看到白花花的身子被丟出來。
眾人好奇之余,大部分人都移開了視線,畢竟非禮勿視,有那年輕的姑娘已經羞紅了臉掩面出門。
邊上尚書夫人低聲道,“方才上樓的是長公主所出的福安郡主。都說郡馬待她情深,總不會”說到這里突覺失言,便不再說了。
邊上的妍兒本來閑閑看戲,突然她面色大變,“娘,那男人好像是夫君”
聞言,楚云梨也好奇的瞄了一眼。四樓門口被圍成一圈,只隱約看到男子衣不蔽體被推撞到欄桿上,似乎站不起來,原來是藍鈺嗎
她突然就想起出安陽侯府的第二天在那邊酒樓碰上他,那時候看他似乎就是和人私會,且頗為緊張,當時只覺得怪異。一般身份的姑娘,買個小院子安置了就是,為何要帶到酒樓
邊上的妍兒已經飛快往樓上跑,尚書夫人伸手去拉卻晚了一步,只得追了上去。
楚云梨也好奇呀,那人到底是不是藍鈺,這個可關系著自己的任務,當下也跟了上去。
四樓樓道上擠滿滿當當,掌柜的苦著臉不敢攔人,那可是福安郡主,哪怕是東家來都不敢攔,何況是他。
楚云梨走近,就聽到妍兒尖叫著撲上去,“夫君”還沒靠近,卻被邊上的婆子踢了一腳,妍兒身子往后倒,躺倒在地后面色煞白,再也起不來,捂著肚子喊痛。
尚書夫人急了,忙彎腰去扶,又看向掌柜,“請大夫請大夫,我女兒她是有身孕的呀”
樓道上的騷亂本就被婆子一腳踢過后安靜了些,聽到尚書夫人的話后,瞬間落針可聞。
哪怕是郡主,再是捉奸,也不應該對一個無辜的婦人動手,還累得人落胎,就是分辨到皇上面前,郡主也是理虧的。
眼看著妍兒身下的裙擺被血跡染紅,還流到了地上暈開。尚書夫人哀痛不已,余光看到楚云梨正往這邊靠,忙急切道,“黎姑娘,勞煩你幫忙看看,妍兒肚子里有孩子”
聞言,楚云梨前面的人總算是讓開了一條道,她才勉強擠著到了近前,彎腰去摸妍兒的脈,眉心皺起,搖頭道,“不行了。”
尚書夫人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低著頭掩飾住面上的異樣。看到地上只著一條中褲捂著下身慘叫的藍鈺,眼神沉沉,半晌起身,吩咐道,“趕緊把姑娘安置了,去請大夫來。快”
福安郡主此時從屋中出來,身后婆子押出來一個只著中衣頭發凌亂的年輕女子,掃視一圈酒樓中眾人,冷笑道,“今日我替我兒子休了這個不守婦道與人茍且的下賤女人來人,去平遠將軍府請林將軍來把人帶回去。”
立時就有下人跑下樓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