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十年,南笙也說不清趙陽的手機是打從什么時候開始設置開機密碼的。起初,她以為他是為了在醫院保護自己的個人隱私,現在才知道他防備的不是自己的同事而是她這個與其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結發妻子。
南笙懷著各種復雜的心情在家里等了兩天,她既在等他的一個解釋,也在等他的一個決定。然而事情卻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自從上次通話被趙陽掛斷之后,他開始故意躲著她,開始故意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她的信息。
南笙,終于坐不住了
她謊稱有事給母親打了電話請她過來幫忙照看孩子,準備只身一人前往松縣。既然丈夫不肯回來面對她,那她就去松縣迫使丈夫不得不面對她。
當母親再三詢問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松縣時,她終于繃不住當著母親的面嚎啕大哭。
母親沒想到會是這樣,面對著突然間大哭起來的女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南笙,想來想去只能陪著女兒一同去松縣。
南笙用手機軟件叫了一輛車,抱著小兒子于深夜九點多鐘出發,驅車幾百公里直達松縣。
午夜十二點的松縣大街上空無一人。當南笙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手機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辨認方向,尋找地標的時候,她沒有即將捉奸的興奮只有抱著孩子輾轉千里尋夫的無奈和悲涼。
當她抱著孩子站到丈夫的宿舍外頭時,她竟然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幻想,幻想著丈夫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欣喜若狂,幻想著之前種種都是她一個人的胡思亂想。即便丈夫外遇,也會看在她與孩子的驅車前來的份上迷途知返,回歸家庭。可她錯了,當她敲開宿舍門,看到的是散落滿地的衣服外套、褲子、內褲、襪子,從門后一路蔓延到床上,仿佛性急的連一秒鐘都沒辦法忍耐。
她的丈夫,猶如一堵墻一樣的擋在門口,沒有深夜看到她們母子的驚喜,反而陰沉著一張臉。他赤著上半身,套著她給他買的秋褲,就那么一動不動的杵在門口。過了會兒,他突然反手關門,用極其冰冷的語氣說了句“滾”
南笙下意識地用手擋門,手被趙陽毫不憐惜地夾到了門縫里。隨著一聲尖叫,南笙的母親沖了過來,她一邊急切地查看著南笙被夾在門縫中的手,一邊用力拍打房門“趙陽,你這個死孩子,你是要廢了南笙的手嗎你那屋里究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值得你這么對待自己的老婆孩子。”
許是因為母親叫嚷的聲音太大讓房間內的兩個人有所忌憚,在母親連續拍打了幾下之后,趙陽再一次江門拉開。
宿舍內,那個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經穿戴完畢,至少表面上還是齊整的。她臉上的表情與趙陽同出一轍,仿佛他們才是天生的原配夫妻,南笙跟孩子則更像是一個深夜到訪的,驚擾了人家夫妻睡眠的不速之客。
這是南笙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面對小三,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的親昵現場,她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誰都沒想到,打破這個僵局的竟然是那個站在趙陽背后的小三,她說“阿姨,咱們談談吧”
南笙的目光瞬間移到了那個女人身上,她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只是像被瞬間凝固住了一樣,從頭到腳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