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嶼低頭看了一眼,這米漿瑩白如雪,沒有絲毫異味。
夜嶼啟唇,純白的米漿緩緩流向舌尖。
這米漿和上一次味道幾乎一樣,若有似無的米味,帶著淡淡的涼意,緩緩流淌過喉間,注入胃里。
喝過一小口后,夜嶼停了下來。
腹胃平靜地接受了這純天然的食物,井沒有什么異樣。
頓了頓,他端起碗,又繼續喝起米漿來。
夜嶼邊喝邊仰頭,目光上移,忽然頓住伙房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
月華瀉下,青色襦裙的少女,獨立在門口。
舒甜肌膚勝雪,烏發松挽,美目睜大,波光粼粼。
菱唇驚訝地呈現一個圓形,雙睫撲閃,滿臉震驚。
夜嶼“”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舒甜“”
她站在門口,眼角抽了抽。
看到錦衣衛偷喝生米漿不會被滅口吧
舒甜回過神來,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大人請用茶。”
夜嶼蒼白的臉咳得微紅,瞥了她一眼,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咳嗽逐漸緩了下來。
室內沉默一瞬,落針可聞。
夜嶼抬起眼簾,舒甜看起來低眉順目,十分順從。
夜嶼從容地放下茶杯,后退兩步,坐了下來。
夜嶼氣度不凡,容姿俊朗,華貴耀目的飛魚服落在木頭椅子上,金線反射出悠然的光,與這簡陋的伙房,實在是格格不入。
他身量很高,坐下后微微抬眸,便與舒甜的視線對上,舒甜連忙將頭埋得更低,看見看向腳尖,一副乖巧無害的樣子。
夜嶼聲音冰冷“董舒甜,京城人士,家住長寧街,父母健全,以經營飯館為生,年十四。”
“快十五了。”舒甜小聲嘟囔。
夜嶼“”
舒甜抬眸看了夜嶼一眼,他眼神玩味地看著她,似笑非笑,讀不出太明顯的情緒。
舒甜覺得后背發涼,手指輕輕攥成拳。
夜嶼“你父親的病,需要不少銀子罷”
舒甜怔住。
她看向夜嶼,眼里有一絲不解。
他問這些做什么難不成,她看到了他偷喝米漿,他、他要用父親的性命威脅她不許泄密
舒甜倒抽一口涼氣。
她福了福身子,小聲道“民女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明示。民女的所作所為,與父親無關,還請大人莫要與民女家人計較。”
夜嶼長眉微蹙,輕笑一聲“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他涼涼道“沒想到是自作聰明。”
舒甜抿了抿唇,低聲“民女愚鈍,還請大人示下。”
夜嶼收起笑容,表情回歸淡漠。
“你來錦衣衛指揮司,意欲何為”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好似隨口一問。
舒甜不敢隱瞞,她答道“為了賺錢養家,救治父親。”
夜嶼盯著她的面容,一字一句問道“我可以讓你賺更多的錢,也可以請更好的大夫,為你父親診治。”
舒甜詫異抬眸,對上夜嶼的目光。
夜嶼眼眸漆黑,如暗夜的海面一般,深不見底。
頓了頓,舒甜問道“不知大人需要民女做些什么”
夜嶼定定看她“幫我盯著一個人。”
舒甜愣了下,她思索了片刻,問道“可是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