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一時陷入沉默。
劉氏一聲不響地拿起了沒有縫完的衣服,繼續縫制。
舒甜給董松推拿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放了下來。
又站起身,拉過衾被為他仔細蓋好。
舒甜走到劉氏面前,低聲道“娘親,您眼神不好,還是我來罷”
劉氏搖搖頭“無妨”
舒甜不由分說,輕輕拿走她手中的衣裳,道“娘親,甜甜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想幫您分擔一些,您就趁這個時候,早點去休息,好不好”
劉氏抬眸,見舒甜神色堅決,眼中滿是關切,她拗不過舒甜,便只得站起身來。
“那好吧,娘親先去睡了,你也莫要太晚了。”劉氏交代道。
舒甜點點頭,道“娘親放心。”
劉氏這才扭頭,走出了門口。
舒甜拿起劉氏做的衣裳,坐到油燈旁。
她捻起繡花針,一針又一針地沿著縫隙,繼續往下縫。
這是娘親為爹爹做的薄衫,應該是想等到春天來臨時,給爹爹穿上。
舒甜怔然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董松。
她多么希望爹爹盡快醒來,穿上她們親手做的衣裳,一家人好好地待在一起。
舒甜對著油燈,無聲縫制衣衫。
也不知過了多久,衣裳終于能收線了。
舒甜熟練地將繩索打了個結,然后用剪刀剪斷。
她拿起衣裳,對著油燈看了看,針腳細密整齊,還算滿意。
舒甜便將針線收了起來,又將衣裳整整齊齊地疊好,收到柜子里。
都督府。
夜嶼最近每日早出晚歸,添兒都見不到他的面。
今日,添兒終于在門口堵住了他。
“夜嶼叔叔”添兒一下撲過來,拽住他的衣袍。
夜嶼垂眸,淡笑一下“添兒,找夜嶼叔叔有事嗎”
添兒點頭“有的,很重要的事。”
夜嶼問“什么事”
添兒一本正經道“舒甜姐姐很久沒有來都督府了,最近都沒有人陪添兒玩”
樊叔站在一旁,也幫腔道“就是啊,董姑娘都離開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傷好了沒有啊董姑娘上次凍傷嚴重,真叫人擔心”
夜嶼淡淡瞥了他一眼,道“聽說已經痊愈了。”
樊叔抬眸,看向夜嶼“聽說”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大人難道沒有自己去看嗎”
夜嶼一愣,輕咳了下,道“最近太忙了,沒怎么見到。”
樊叔聽到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沒見到那大人每日用膳了嗎”
夜嶼無聲頷首。
除了今日,他沒有吃王廚子做的飯食。
其余幾日,他每天都吃了兩頓飯。
樊叔見他點頭,不由得放心了幾分。
樊叔笑了笑,道“大人別嫌樊叔我啰嗦,董姑娘真是個好姑娘。每次來不是陪添兒小姐,就是陪老夫人,且老奴能感受到,她是發自真心地對她們好,并沒有什么所圖。”
夜嶼眸色微頓,他何嘗不知。
樊叔又道“若是董姑娘愿意大人能不能多請她來我們府上做客呢”
添兒一聽,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夜嶼叔叔,我想和舒甜姐姐一起玩呢”
夜嶼垂眸,看她一眼,道“添兒,你舒甜姐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到晚陪你玩。”
添兒可憐巴巴問道“可是,隔一段時間玩一會兒,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