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可以靠擺爛,躲避舞臺的黎覺予沒辦法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說“晚上好,先生。我是費爾森的學生,一名預備的歌劇女高音”
“太好了,這真的是個奇跡”咖啡館經理人很高興“原定十一點十五分表演的女演員,因為和情人私奔缺席表演了我們正愁怎么辦呢。”
“請問那名私奔女演員的舞臺曲目是”
“這不是重點你就上臺隨便亂唱就好了”
邊說,經理人邊連拉帶推,將黎覺予拉到化妝室,語氣動作迫切得像人口綁架。
化妝師拿著油畫妝感的化妝品走上前。
黎覺予見隔壁藝人詭異、暈染地像淤青的藍眼影,連忙制止說“我來給自己化妝吧,我化妝還不錯的。”
化妝師有些猶豫“那你得快點,五分鐘可以嗎”
“如果我們在兩個節目之間讓觀眾等上五分鐘,那么等你上臺,也用不著費勁表演了,站著挨五分鐘劈頭蓋臉的煙頭、吼叫聲和瓜子皮就好”
“靠。”黎覺予沒忍住,發出一聲國罵。
現在是十一點,距離上臺也就十五分鐘,她不僅要換表演服、化妝、還要跟鋼琴師溝通表演曲目和簡單練習和開嗓。
這怎么可能做到啊
隔壁藝人瞅見黎覺予手忙腳亂地化妝,神經緊張,好脾氣地用歌劇前輩身份給予訓誡“要混這個圈子,第一要義就是無論何時,準備要快又充分。”
“畢竟在這里,只要誰當上主演,發生意外、缺席表演的可能性就會拔高80。”
能理解,二十年代的歌劇就是娛樂圈前身,花點手段將同行弄下來,讓自己替補上位,這種事情應該屢見不鮮。
在前輩講訓誡的時候,黎覺予已經畫好妝容了由于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掃一眼舞臺,但光是低亮度和強煙霧兩種主要效果,就能讓她迅速做出決定,化出什么樣的妝容。
放棄所有的膚色修瑕,把時間用來加深五官、輪廓和嘴唇顏色上。
反正煙草煙霧那么重,估計等她站上舞臺,觀眾們都不會發現表演者是個華夏人。
十一點五分,時間緊迫。
黎覺予頂著還沒定妝的妝面,跑去更衣間找禮服,正當她糾結于黑裙還是白裙時,身后兩位咖啡館簽約演員的聊天,引起她的注意
“艾米沒來,觀眾們肯定會瘋掉。他們多喜歡這個初涉樂壇的小歌女啊,一會發現表演換人了,肯定得鬧起來。”
“說實話,真搞不懂為什么大家那么喜歡艾米。她唱起歌來就像街頭乞討者,每個音符都隨隨便便,難登大雅之堂。”
“難道她的穿著不值得唾棄嗎也不知道哪來的破爛長裙,活像個撿破爛的老嫗,只有一張年輕又氣鼓鼓的臉龐能看”
然后兩人聊著天,離開更衣室了。
黎覺予沒有追,反正大致情況都搞清楚了哪怕她多不熟悉咖啡館演藝圈,聽到這些對話,也有些明白當前現狀了。
要死,她被咖啡館經理人坑了。
私奔的女演員不是普通歌女,而是有一定觀眾基礎的街頭明星。也就是說,她代替艾米上臺,不亞于素人頂替十八線小明星上節目,注定要被粉絲罵的。
“該死吧”十一點十分,明明表演還沒結束,場外觀眾們就已經在拍著大腿,亂吼怪叫“艾米艾米快上臺”
很著急,黎覺予逼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回更衣室,望向面前一黑一白兩條禮裙。
五秒鐘后,她煩躁地眉頭緊皺,大喊一聲“不管了”,拽起裙子就往頭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