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覺予的舞臺快開始了。
林恩一直在小心躲避舞女的目光和身體觸碰,心頭一直牽掛黎覺予,滿面擔憂地同舅舅抱怨“這個地方真不好,觀眾們也沒素質,就這么讓黎覺予毫無準備地上臺,真的可以嗎”
“她太高雅了。我培養她,是希望她走出世界,宣揚歌劇的。”費爾森難得展露出強硬,“而不是一個出色的沙龍藝術家。”
林恩心想還不是舅舅將黎覺予帶到沙龍,才會養成這么個貴族姿態。
如果沒帶過去,黎覺予也不會認識畢維斯了。
想起那個男人,就感到莫名煩躁呢。
正當這時,又有一個舞女俯身上來,胳膊勾著林恩脖子,身體柔軟無力半靠胸膛,“這位貴族帥哥,想不想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呢”
“對不起,我是基佬。”林恩正氣十足地胡扯八道“身邊這個是我老公。”
費爾森
舞女啐了口,離開了。
十一點十五分將至,舞臺上耍雜技的俄羅斯舞女還在飛來飛去,笑意滿面地專心表演,觀眾們則開始大吼大叫,毫無禮節地讓臺上舞女離開,換艾米出來。
“艾米艾米艾米快上臺”
有人用咖啡勺敲打咖啡杯邊緣,有人跟驅寒一樣拼命跺腳,有人用鼓掌代替下臺噓聲全場一片沒素質的喧鬧,那幾個漂亮性感的俄羅斯舞女,都被前排觀眾用瓜子皮趕下臺了。
“糟糕,我們是不是把黎覺予推進火坑了。”
林恩被周邊精蟲上腦的男人群嚇到了,開始緊張即將開始的舞臺。
而這樣瘋狂的場景,就連向來謹慎穩妥的費爾森,也沒預料到他本想讓黎覺予體驗在平凡老百姓面前唱歌的感覺,卻沒想,一不小心,讓黎覺予頂替了咖啡館流量明星的位置。
這種感覺就像打游戲,把人從新手關拉到最終大boss關卡。
“要去阻止嗎”林恩詢問,身軀幾欲上前。
只要費爾森點頭,他就能不管不顧沖上舞臺,哪怕第二天上社會新聞板塊也在所不惜。
可是來不及了,在林恩詢問的同時,黎覺予已經被舞臺經理人趕到舞臺上,站在鋼琴師邊上了。觀眾們見到不是他們期待的艾米,紛紛氣惱地將煙頭扔到舞臺上,前排還有幾人,一言不合起身就走,半點面子都不留。
而這些都不是費爾森、林恩擔憂的。
他們擔憂的是黎覺予這個要唱歌劇女高音的人,居然連禮裙都沒有,穿得破破爛爛臟兮兮的白連衣裙,就敢上舞臺。
“這是在干嘛啊”
“破罐子破摔嗎”
林恩有些看不懂黎覺予的操作了。
他見前排有人伸出雙臂,一副要將黎覺予拽下舞臺的粗魯模樣,氣得連自個潔癖都忘了,擼起袖子就往觀眾席前面沖。
估計要打架了費爾森攔不住林恩,只能默默祈禱瘦弱如林恩別傷得太重。
結果,下一秒。
林恩還沒沖到前排,黎覺予就用腳把那名粗魯觀眾的手踢開了。
她露出一張區別于平常,兇相畢露的臉,嬌斥道“滾開點,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