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解釋為孩子氣般的承諾約定手勢,也可以說是畢維斯的心情和黎覺予是一樣的,這個孤身宿在國外的青年,也因為“我們”這個詞,感到一絲片刻的安定感。
兩人對視一眼后,伴著舞臺上細碎的音樂聲,雙雙逃到后門去,沒人發現。
畢維斯帶著黎覺予七拐八繞,來到一條被街燈照耀卻依然夜色籠罩的步行街上。
正如畢維斯所說的,街上有不少法國人,他們可能是沙龍結束結伴回家的同伴,可能是商業伙伴,也可能是情侶總之這種熱鬧冷清交織、光明黑暗互繞的畫面,黎覺予非常喜歡。
“我們去哪里”黎覺予心醉神迷,好奇發問。
離開人群的畢維斯,就像進入干凈寬敞水域的魚一樣,瞬間放松下來。
他輕哼著一首不知名小調,將黎覺予帶到韋爾達佛蘭的河濱餐館。
不是要吃飯,因為這個餐館已經倒閉了。
望著里頭黑漆漆室內,黎覺予不可置信地問“我們不會是要探險吧“就像鬼片里那些作死的炮灰情侶一樣
“當然不是。“畢維斯被黎覺予的問句逗樂了。
他指著餐館靠近水邊的地方,黎覺予才發現這家廢棄餐館的平臺獨具一格,木質架懸伸在水面上,供客人在上面用餐。
但因為餐館倒閉沒有客人,只剩下一架演奏鋼琴孤零零立在上面,投射出憂郁的影子。
“這么貴重的東西,店家居然沒拿走。“黎覺予說話直率,但也沒多客氣,打開鋼琴蓋子,用手指戳了兩次do鍵,”音居然還是準的。“
“是我發現這個秘密基地后,時常到這來彈琴。“
難怪明明餐館荒廢許久,木架子和鋼琴依舊那么干凈。
畢維斯躋身黎覺予隔壁,共同坐在一張鋼琴長凳上。
黎覺予順勢望向他放在鋼琴上的手手指非常細長、柔和又靈巧,帶著一絲貴族病態的蒼白,但和他藝術家的氣質非常調和。
“你有什么想聽的音樂嗎”
“我想聽你的音樂。”
黎覺予剛說完,就覺得這個回答不太好了有些許輕浮。但很明顯,畢維斯對于這個回答相當滿足,,雖然行為依舊規規矩矩,雙手附在鋼琴黑白按鍵,不一會,流暢華麗音樂從手指壓抬間流轉出來。
曾經有人說過,音樂是藝術家最誠懇的真話。
所以黎覺予胳膊支在身后,側臉看向畢維斯寧靜的表情這個表情,就像她曾經陶醉在舞臺上、沉浸在歌聲中的表情一模一樣。
一首優美的自創曲,無形中再次拉近了黎覺予和畢維斯之間的關系。
至于畢維斯。
他有點緊張。
一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演自己創造的新曲;二來他天生就是一位藝術家,所以戀愛時的感觸要比常人擴大百倍,黎覺予的每一個滿意笑容,對于他都極具意義。
現在的畢維斯,就像懸掛在樹上的毛毛蟲一樣,慢吞吞地向上攀爬還要擔心遭人厭惡。
一曲完畢,他問“你覺得怎么樣”
畢維斯的目光轉向黎覺予,眼神流露出的與其說是不自信,不如說是窘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