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傷到。
那個男人醉到眼花,準確率就跟鑰匙永遠戳不進鑰匙眼一樣,明明手握著匕首朝黎覺予身上捅,那么大目標居然也能落空。
低頭看見匕首橫在腰前好幾寸的空中,黎覺予既松口氣,又為性命堪憂著。
她抬起頭,想喊林恩讓他后退,卻看到街角迷霧處浮現一張慌張失措的臉。
黎覺予發誓,她進入幻境的大半年來,都沒見過這種模樣的林恩,就像就像在在害怕。
“你們要錢,對吧”林恩的法語沒有比現在更標準的時候,一點美國式粗魯口癖都沒有“我給你,你把那女孩還給我。這個表,瑞士的。”
啪得一下,貴重的瑞士手工手表,被主人珍重地扔到一旁地上。
“你都摔壞了,我怎么賣”
“表不值錢,你得把上頭的寶石、精密零件撬出來賣”
挾持黎覺予的男人們面面相覷,神情古怪他們雖然醉,但是不蠢。
雖然很心動林恩丟到地上的手表,但一天遇到兩個傻子的奇遇實在是讓人可疑。
男人甚至在想,這會不會是條子假裝路人,出來沖業績了。
實在是想太多。他們只是無意挾持住兩人的命門一個珍惜性命,一個珍惜黎覺予。
思索片刻后,男人又說“你把身上有的東西,都拿出來,丟到你面前的地上。”
“我同伴拿走后,就把人質還給你。”
話音剛落,幾乎沒給自己留下思考時間,林恩迅速又聽話地開始搜索外套口袋、褲帶、連皮帶內側都沒有放過作為一個把金錢看為愛好,天天鬧騰著要費爾森遺產的小少爺,往地上丟寶石配飾、純金胸針扣子、錢袋的動作格外利索。
半點猶豫、半點不舍都沒有。
黎覺予默默看著那些閃著金光的珍貴物品,被主人甩到臟兮兮地上,可憐地轉了幾圈,然后再靜悄悄躺下,莫名有種難受的感受。
而且這種感受,在看到林恩掏出相機后,被放大到極致。
“相機,也一起丟下來。”男人隔空喊道。
其實也不用指揮,因為林恩掏出相機后,也沒有多少猶豫,一視同仁地扔出去。
那臺可憐的35徠卡相機,林恩之前多喜歡它啊,作為全球流通只有幾臺的硬貨,聽說還是他特地奔赴德國,才終于買到手的,稀罕和喜歡的程度大概是每天都要摸索幾下,連給身邊人拍照都不樂意。
然而這臺昂貴的、得來不易的、愛不釋手的寶貝,被主人想也不想地扔到地板上。
雖然德國制造的東西質量很好,但便攜相機畢竟是精細玩意,被一個一米八,九的漢子,斜拋到地板上,受到的傷害不亞于出過車禍。
黎覺予甚至可以看到相機殼子掉落,鏡頭玻璃也出現裂痕。
“真的沒有了。”林恩將外套脫下來,一齊放到濕漉漉的泥地上,說“現在,把她還給我,小心你的刀不要傷害到她”
“好一對癡男怨女噢”男人們心有靈犀地一齊嘲笑道。
看到財富的面子上,挾持住黎覺予的人將小刀收回口袋,另一個胖胖的男人則是上前,一邊留心林恩的攻擊,一邊埋頭收拾地上的戰利品。
林恩當然是不敢動,他怕害到黎覺予。
至于黎覺予。